越是這樣就越不放心蕭弋一個人呆著,黑發青年麵不改色地抽出條帕子,蹙著眉心捂了捂唇:“可本宮今日難受得厲害,欲嘔喜酸,按照太醫的說法,可能是……”
自動補完沈裴那句沒說完的話,剛剛還鎮定有加的喜順登時一驚:這症狀這表現……難道娘娘是有了喜訊?
跟在沈裴身旁的春桃更是滿頭霧水:她今日一直呆在寢殿外間守著主子,鳳棲宮又何曾叫過什麼太醫問診?
不過親疏有彆,當著喜順的麵,春桃就算再怎麼困惑,也不會去拆自家娘娘的台。
事關皇嗣,喜順不敢怠慢,稍稍猶豫兩秒之後,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娘娘稍等,奴這就去稟報陛下。”
圍觀看戲的0049目瞪口呆:【……狠還是你狠。】
連造謠自己懷孕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麼劇情是某位戲精不敢演的?
泰然自若地站在門外,沈裴慢悠悠收起帕子:【這有什麼?穿了這麼久的裙子,小爺總得讓它派上用場才對。】
既然旁人都認為“沈裴”是女兒身,那他當然要好好利用這個身份。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也證明,沈裴所選的借口確實有效,踩著急匆匆的碎步小跑而來,喜順規規矩矩地彎腰行禮,示意對方隨他進門。
許是因為擔心那個莫須有的龍子,喜順在替沈裴關上寢殿大門時,又難得逾越地叮囑一句:“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娘娘說話做事,還是要更仔細些。”
點頭謝過對方好意,沈裴左右環視一周,並沒有瞧見他想找的人。
平日來太極宮時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他對這座建築的整體構造並不熟悉,輕手輕腳地轉了一圈,才摸進一個被簾幔擋住的暗門。
原以為推開暗門就能看到某個自己生悶氣的幼稚鬼,誰料那門後竟彆有洞天,連著一條位於室外的曲折長廊,儘頭則是另一扇陌生的門。
乖巧禮貌地屈指輕叩,沈裴正要出聲詢問,卻沒成想那門隻是掩著,輕輕一碰便晃悠悠地敞開。
染有深紅的龍袍胡亂堆在地麵,旁邊還丟著一把開了鋒的劍,黑發青年反手關門,一眼就瞧見了房間中央那個薄霧嫋嫋的白玉湯池。
目之所及空無一人,藥材特有的苦味甚至壓過了讓人不安的血腥,久病成醫的青年動了動鼻尖分辨著空氣裡的味道,恍惚間竟覺得蕭弋是在煮一鍋超大碗的安神湯。
悶熱又寂靜的環境往往會讓人覺得不安,本能般地,黑發青年轉身欲走,卻忽然感到有一隻濕漉漉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腳踝。
“噗通。”
毫無防備地跌進身後飄著各類藥材的白玉湯池,未等沈裴努力上浮以免嗆水,先前害人落水的那隻大手便又穩穩地托住了他的背。
眨眨眼甩掉睫毛上的水珠,黑發青年扶住對方未著一物的肩膀:“陛下?”
與平日裡蛇類般冰冷的觸感不同,方才一直潛在水底的男人皮膚很暖,但又莫名地讓人感到心慌。
望著青年因熱氣而暈開酡紅的臉頰,蕭弋抬手托住對方側臉,指腹有意無意地蹭過那微張的唇:“為什麼要來?”
若非怕親自動手殺人的自己會嚇到這隻嬌嬌氣氣的小白兔,他也不會下令封鎖消息,一個人躲到這裡洗淨血汙平複情緒。
“臣妾擔心陛下,”不願連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春桃,沈裴隨意扯了個理由,“右眼皮一直跳得厲害,總覺得要親自見您一麵才行。”
“撒謊,”空著的手牢牢箍在青年腰間,蕭弋倚在湯池邊緣,眸色晦暗不明,“既已去了議政殿,就該知道朕做了什麼。”
掌心暗示般地碰了碰青年的小腹,他明知故問:“聽聞皇後有孕,這又是何時的事?”
接連兩個謊言被人拆穿抓包,早已在對方麵前掉馬的沈裴,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到了一陣羞恥。
蒸騰的熱氣讓人呼吸不暢,紅唇難耐地張張合合,他喃喃解釋:“臣妾隻是……”
“沒有隻是,這就是欺君之罪。”
喉結滾動,一直關在心底的野獸張牙舞爪地脫籠而出,伸手撚了撚青年半濕半透貼在身上的裙子,男人忽地挑眉勾唇:“罷了,既然皇後如此想要個孩子,那朕便滿足你這一次。”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指尖沿著對方的後頸緩緩而下,他仰頭看向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意味深長地將人朝下一壓,“生,還是死……”
“皇後自己選吧。”
作者有話要說: 裴裴:……等會兒,你說的生是哪個生?
蕭弋:你說呢。
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之後會解釋w
日常比心,啾。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