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換心來了(1 / 2)

傅寶寧拉著薛安南氣呼呼的走了, 大概是因為太過惱火, 走出去很長一段距離, 仍然扯著後者的袖子沒放。

薛安南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 眼底迅速的閃過一抹得意, 心下暗笑,臉上卻寫滿了擔心。

他勸慰道:“寶寧,彆這樣。他們也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會表現的這麼激進……”

傅寶寧皺著眉頭, 氣咻咻道:“那也不能這樣啊, 真是太過分了!”

說完這話,她才發覺自己還拉著人家的衣袖,怔楞一下, 臉頰上旋即浮現出兩抹紅暈:“安南哥哥, 對不住, 我沒注意到……”

“傻姑娘。”薛安南神情溫柔,略帶幾分寵溺的看著她:“你我之間, 永遠都不要說‘對不住’這三個字。”

“可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傅寶寧滿臉歉疚的看著他, 道:“你願意帶我去吃揚州美食,給了我這麼大的人情, 還專門送我回去, 卻被我連累,平白被他們折辱, 這叫我怎麼過意的去。”

“真的沒關係, ”薛安南聽罷, 溫文一笑,徐徐道:“你要是再說下去,那才真是要跟我生分呢。”

傅寶寧惆悵的歎口氣,薛安南便道:“我知道有家開了近百年的館子,揚州菜做的十分好,寶寧若有意,你我不妨同去?”

一說起吃的,傅寶寧就不萎靡了,眼珠發亮,喜笑顏開道:“走走走!”

……

館子的確是家老店,菜色也極可口,傅寶寧最喜歡的就是醉蟹,酒香氣與蟹的清甜味道結合,肉汁滑嫩,汁水飽滿,一口吃下去,叫人情不自禁的感慨一聲。

她在那兒吃,一個嘴巴都不夠用,薛安南便主動幫她剝蟹,邊剝邊介紹這家的其餘菜色,雪白的肉被挑出來擱進青瓷小盞裡,說不出的秀蘊宜人。

傅寶寧吃了個七八分飽的時候,薛安南便開始在言辭中摻雜私貨了,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道:“你啊,真是個小饞貓,不過這也好,單純乾淨,一眼就能望到底,不像我的未婚妻……”

“罷了罷了,”說到這兒,他好似自覺失態,擺手道:“不提她。”

傅寶寧吸了吸手指,配合的追問下去:“你的未婚妻怎麼了?她不好嗎?”

“背後說人長短好像不太好,但我對她,實在也沒什麼男女之情。”

薛安南輕歎口氣,手上動作一停,有些悵然的道:“我與她的婚事乃是兩家長輩訂下來的,過程麼,倒與寶寧有些相似,尊長安排下來的婚事,小輩原本是不該推辭的,隻是她品行不端,人亦跋扈,與我母親和妹妹都相處不睦,我真不知道這樁婚事是不是還應該繼續下去……”

傅寶寧神情埋怨,催促說:“你彆光說話啊,還得幫我剝螃蟹呢,我都快沒得吃了。”

薛安南:“……”

我跟你掏心掏肺府傾訴衷腸,你就隻知道吃螃蟹?

吃吃吃,怎麼不吃死你!

薛安南有些窩火,好在他並不是邢文舉和崔華陽那樣喜怒形於色的蠢人,心裡再不快,也不會表露在臉上。

撿起一隻螃蟹繼續剝,他又語調沉鬱道:“我那未婚妻十分刁蠻,在家中時也是被嬌寵慣了的,到了我家之後,幾次三番與我妹妹起爭執,到最後居然還動手打了我妹妹,這樣的女人,我實在不願意娶進門。”

傅寶寧邊吃邊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妹妹是不是也有錯?”

“……”薛安南:“????”

他假笑著說:“我再三問過前因後果,確實是我那未婚妻無事生非,主動挑事的。”

“那你妹妹可以忍一下嘛,對方是未來嫂嫂,受點委屈怎麼了?”

傅寶寧吃著螃蟹,開始展現她毫無人性的那一麵:“明明隻需要俯首做低就能結束的時候,她非得鬨成這樣,真不懂事!”

“……”薛安南:“????”

“寶寧,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啊,我怎麼能看著她受委屈?”

他有些惱怒,注視著她,語氣更重了些:“若是她為了不破壞我的婚約而受苦,打落牙齒和血吞,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過意的去?”

“可她早晚都要嫁出去的呀,”傅寶寧詫異的看著他,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她不就跟你沒關係了?”

“……”薛安南看著麵前人模人樣的傅寶寧,沉默幾瞬之後,忍不住跟係統說:“媽的,她果然是個沒得人性的畜生。”

係統沉默不語,他深吸口氣,道:“寶寧,如果是你,你哥哥對你說你出嫁之後就不再是娘家人,你會怎麼想?”

傅寶寧說:“我是孤女,本來就沒有家人呀。”

薛安南:“……”

艸你媽的你還無懈可擊了。

“寶寧,”他理智的收斂起怒火,不想跟傅寶寧爭吵,溫和一笑,道:“我們不要爭吵了,求同存異,好嗎?”

“不好,”傅寶寧毫不客氣道:“我說的明明就是正確的。”

“……”薛安南眉頭一跳,暗暗忍耐道:“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傅寶寧就笑了,笑完之後又由衷道:“這裡的醉蟹真好吃!”

薛安南適時的道:“既然如此,得了空我再帶你來吃。”

他一邊這麼說,一邊伸手剝蟹,螃蟹的鉗子不小心刮到了食指皮肉,他猛地吸一口氣,就見殷紅的鮮血自指間湧了出來。

傅寶寧臉色一變,忙叫道:“快鬆手,彆弄臟了我的螃蟹!”

“……”薛安南:“????”

傅寶寧自己也察覺出不對勁兒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走過去說:“還是我自己拿吧。”說完,就趁著他指間的血還沒有流到螃蟹上邊,一把將其給抓過去了。

傅寶寧你個苟日的,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

薛安南前後壓了三次火兒,這會兒不禁有些忍不住了,咬牙笑了一下,取出帕子來進行包紮,暗地裡深吸口氣,才調整回知心大哥哥的狀態。

飯吃到這兒,也算是差不多了,傅寶寧有點犯困,便想著回去午睡了。

薛安南好容易才叫她打消了警惕心,哪裡能叫她這麼回去,正準備想法子留住人呢,就見傅寶寧自己回來了,神情靦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安南哥哥,我能管你借點錢嗎?”

薛安南笑意和煦:“當然可以,寶寧,你要多少?”

“不多,”傅寶寧道:“先借個一萬兩吧。”

這踏馬還叫不多?!

薛安南心裡暗罵一句,倒也不至於因此氣急敗壞,從袖中取了張一萬兩的銀票遞過去,正要說不必寫借條了,想著借機得個人情,就聽傅寶寧主動道:“我們這樣親近的關係,借條就不必寫了……”

薛安南臉上笑意微僵,然後說:“這是自然。”

有他之前主動談及未婚妻的事情,他再去問傅寶寧的感情生活,那也就理所當然了,出乎薛安南預料的是,傅寶寧一點都沒遮掩,把她那些破爛情債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人活在世間,誰不是艱難度日?”

傅寶寧有些唏噓,由衷感慨道:“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彼此分擔,再大的痛苦被平分成四份,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嗯,真的很少有人能把四P說的這麼清新脫俗了。

薛安南聽得嘴角抽搐一下,無意識道:“你不覺得這對於那幾個男人而言,是四倍的痛苦嗎?”

“……”傅寶寧驚奇道:“嗯?”

“沒事兒,”薛安南艱難道:“我就隨便問問。”

……

把人送到門口,薛安南就道彆離開了,釣魚嘛,就得鬆弛有度,他很了解應該如何調整鬆緊。

傅寶寧揉了揉鼓鼓的小肚子,看也不看坐在院子裡當門神的邢文舉和崔華陽,直接回到自己房間,倒頭就睡下了。

這一覺就是一個多時辰,打個哈欠,她懶洋洋的起身,然後就去給癱瘓在床的宋英昊準備今晚要吃的藥。

邢文舉跟崔華陽坐在院子裡都能聞到湯藥的惡心氣味,簡直不敢想象喝藥的宋英昊究竟是何感受,崔華陽好奇心重,進門去瞅了一眼,就見宋英昊喝的臉都綠了,一碗湯藥喝完,翻著白眼珠直直的倒了下去。

艸,真慘!

他心有戚戚的下了樓,就見邢文舉癱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就跟一個對未來沒有任何希望的留守老人似的,從頭到腳都透著對生活的無奈和未來的麻木,崔華陽歎了口氣,在邢文舉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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