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拉絲年糕(五)(2 / 2)

“鬨過,傷心了好一番。不過家裡又添了幾個識文弄墨,官宦人家出身的侍婢之後,他除了偶爾記起問一問這溫家姐妹,便也不怎麼鬨了。”提起自己的獨子葉淮,葉舟虛麵上的神色極淡,口中的獨子葉淮同塗清、林斐這等有才兒郎渾不似一類人一般,他也不以為意,隻淡淡的說道,“好在經此一事,他更聽話了!”

對他而言,獨子再如何酒囊飯袋也無妨,隻消足夠聽話便夠了。

“一家人確實有一道聲音便夠了,自然誰最厲害便聽誰的。”對此,對麵兩個宗室老者卻是不以為然,即便葉淮同他們宗室的笠陽郡主這門親事是他二人促成的,他二人也並未對葉淮風流之舉放在心上,隻提醒葉舟虛,“麵子上看的過去,叫他在人前同笠陽做好恩愛夫妻便夠了!”

葉舟虛點頭,道:“我知曉。”

兩人“嗯”了一聲,轉而又問起了葉舟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笠陽王府的事都擺平了?”

葉舟虛點頭,淡淡道:“都收錢閉嘴了。”

兩人再次點頭,而後對視了一眼,站起身來,該說的都說了,他們自也不多留葉舟虛了。

待客套著將葉舟虛送出門,看著葉舟虛下樓,又親眼看著他出了茶樓之後,兩個宗室老者這才對視了一眼,那脖子裡掛著玉石佛珠串的宗室中人“哼”了一聲,開口了:“他怕是不想同我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便是個好端端的,聽話的笠陽都不能攏住他,更遑論現在這個癱了的笠陽?”那宗室“裱糊匠”嗤笑道,“能收留溫秀棠這等人,足可見這葉舟虛骨子裡便是個比溫秀棠更大的婊子同戲子,更無情更無義,也當更……不擇手段!”

“雖骨子裡都是一樣的人,可那溫秀棠的手段委實是拙劣,遠不如這姓葉的!”摩挲著脖子裡的玉石佛珠串,默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嘀咕著“佛祖寬恕”之類的話之後,老者再次開口說道,“什麼好處都是攏不住他的,隻消我宗室權勢不倒,他便能一直如狗一般,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若是有朝一日,我宗室權勢倒了,那便不論先前許了他多大的好處,也莫想從他身上得到半分回報了!”

“我等可不是那等施粥不求回報的大善人。”宗室“裱糊匠”呸了一聲,罵道,“對付小人,便要用小人的手段,自也莫要同他客氣了!笠陽那裡經此一遭,吃了好大一記悶虧,前兩日我同他一家三口詳談了一番,當是知道收斂了。過幾日,我自會再過去囑咐一二的,叮囑笠陽可莫要在那姓葉的膿包小子身上胡亂費心力,隻管求利,莫學那等傻的,求什麼真情!”

“哪裡來的真情?是說哭了好幾次,鬨著尋死覓活的興康麼?”脖子裡掛著玉石佛珠串的宗室中人摩挲著脖子上的佛珠串,嗤笑道,“她是見抓不到如意郎君,這才哭了,被塗清買回去之後,聽說好幾次跑到他床榻上去自薦枕席了,那塗清倒也乾脆,順理成章的拿著這借口將她送給族中一個好女色的長輩了!”

“看來所謂的俊才佳公子也是狠心的很,”宗室“裱糊匠”歎了口氣,惋惜道,“可惜不是我宗室中人!”

“塗清心裡也清楚,他若不是塗清,不是外人看來的俊才,興康怕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又怎會三番兩次的往他床榻上跑?”脖子裡掛著玉石佛珠串的宗室中人摩挲著脖子裡的佛珠,忽地笑了,“興康若非我宗室中人,這一胎投的好,骨子裡同溫秀棠其實也沒什麼兩樣,不過是貼了宗室的金罷了,還不如那等外頭路邊老老實實做事的民婦來的乾淨呢!”

“這也是笠陽一直看她不順眼的緣由,不過笠陽也一樣陰毒,兩人半斤八兩。”宗室“裱糊匠”說到這裡,搖了搖頭,同那脖子裡掛著玉石佛珠串的老者對視了一眼,而後便笑了,“左右也不是我等的婦人,宗室之間沾親帶故的,也沾不到我等以及子孫後輩的身上。如我等……娶妻還是當娶五姓女那等素有清名同氣節的大族中人啊!”

正感歎著,聽樓下一陣喧鬨聲傳來,兩人便探出頭往外看了眼,見隔著一條街之鄰的那幾個招搖撞騙的神棍正點著人,好似在為明日去那山坳裡做準備。兩人對此不感興趣,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

溫明棠對那一眾高人去劉家村半山坳裡做法之事也不感什麼興趣,她同趙司膳關心的是劉家村裡的具體狀況。

那隻收了個定金,還未收到全款的一眾“紫微宮傳人”等高人們辦事也利索,隔日午食過後,便有雜役跑過來對溫明棠道衙門外頭有幾個神棍過來找她。

因著趙司膳並不想被趙大郎一家知曉住處,給城隍廟附近那一眾擺攤算命的“高人們”留的住處地址,便留了大理寺。

左右是衙門重地,不管是出錢的還是收錢的,也都更放心些,也不敢胡亂搪塞應付過去。

溫明棠在湯圓、阿丙的陪同下才走出大理寺衙門,便看到在衙門外那顆歪脖子樹下等著她的一眾“高人”們了。

看著那廂立在樹下,朝她舉手示意的一眾“高人”們,溫明棠走了過去。

還未行至那一眾“高人”們麵前,那“紫微宮傳人”便捋須開口了:“事情麼……可說是辦成了,也可說是未辦成。”

這話聽的溫明棠還未來得及說話,湯圓同阿丙便已忍不住率先開口了:“什麼叫辦成也未辦成?”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