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 付千姿心情居然有點兒好。
她不由得開始回憶高中時代的事, 想找點蛛絲馬跡來論證這個猜測, 但剛開了個頭,就被周沐迪打斷:“你笑什麼笑?”
她被炮灰掉的曆程很好笑嗎?
付千姿這下子心情美麗, 不和她計較,反而認真分享道:“我老公沒和我說過這麼過分的話呢。”
周沐迪:“……”
這個女人得意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吧!
說話就說話吧, 你還要婊裡婊氣地k一下是搞什麼!
“有你這樣的人嗎?居然在我傷口上撒鹽。”周沐迪瞪了她一眼。
付千姿:“我覺得你不是很傷心啊。”
周沐迪:“……”
這還真是難了,說傷心還是不傷心好像都不太對勁。
不過她也的確沒有很傷心。
記得高中的時候,每次遇到付千姿, 周沐迪心裡想的都是“這個女生好討厭寒程哥哥怎麼還要搭理她”;但現在看到付千姿, 她滿腦子就隻剩下“付千姿好討厭”了。
真要說起來,氣憤比傷心多。
而且這個氣憤也不是氣付千姿搶走了紀寒程,而是氣她怎麼說話這麼氣人, 讓人吵不過。
付千姿側頭奇怪地打量她:“你看著我乾什麼?”
周沐迪立刻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從鼻子裡哼了聲:“我是在找你身上的優點,看看有哪裡值得那麼多人喜歡。”
同樣都是女人, 付千姿一下子就敏銳地感覺出周沐迪這會兒指的似乎不是紀寒程。
她很快想到:“你喜歡梁子安?”
周沐迪:“可能嗎?我又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蘿卜。”
這會兒看到紀寒程和付千姿, 她心裡還有點酸酸的呢, 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喜歡彆人。
隻不過……
“隻不過是我們同病相憐罷了, 我們,”周沐迪伸手點了點虛空, 仿佛那裡站著個梁子安, 又點點自己, “放在裡那妥妥的男二女二, 要給你們搞事的那種。現在我們兩個不來煩你們,自己抱團哭一下總可以吧——我跟你說你要感謝我,要不是我開導子安哥,他就要想不開了!”
付千姿:“想不開?”
“是啊,”周沐迪說,“他這段時間都經常加班,可不就是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虐待身體。晚上或許還酗酒吧真是可憐。”
周沐迪覺得梁子安這種狀況非常危險,於是就時不時地拉他出去看個電影,吃個飯,散散心什麼的。
順便在內心陶醉了一下:自己可真個是溫柔良善小天使呢。
付千姿好歹跟梁子安認識這麼多年,知道他思維行事風格都很成熟,不大可能這樣,加班或許隻是因為公司真的忙。
聽了周沐迪的話,她基本推測出是個什麼狀況——多半這兩人是互相以為對方傷心欲絕需要安慰,所以就形成了這麼個神奇的“抱團取暖”局麵。
不過,付千姿並沒點出來,隻說了句:“你挺善良的嘛。”
這語氣並不含嘲帶諷,聽著還透露著幾分“和解休戰”的意思,周沐迪習慣了和她吵,一時半會兒居然不知道怎麼接。
半晌,她才順著這個台階走下去,哼了一聲:“才看出來嗎?我本來就很善良。”
“是是是,”付千姿忽然想起一件事,看著她笑道,“你特彆善良,我從樓梯上摔下來,聽說你還為我擔心得哭了呢。”
這話她也是聽謝音說的,不知道有沒有誇大。
結果說完一看周沐迪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神色,她頓時露出幾分感興趣來:“真的啊?”
周沐迪:“……”
好尷尬。
其實當時付千姿沒摔得斷胳膊斷腿也沒出血,看著並不嚴重,但她就是很著急。
一方麵是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拉著付千姿說話,說不定她下樓會注意點;另一方麵又很害怕,怕付千姿摔出什麼好歹來,怕彆人誤以為是她乾的過來指責她,後來又被紀寒程冷著臉一凶,她就很不爭氣地嚇哭了。
可這要怎麼說啊?
就在這時候,趙繪西終於應付完她們那個狗逼上司,一臉喜悅地走過來:“嗚嗚嗚他終於逼逼完了!老子要關機,他再打來我之後就說沒電了!”
她的目光落在周沐迪身上:“這是你朋友?”
付千姿簡單介紹:“以前八班的。”
八班是理科班,而且和他們不在同一樓。趙繪西雖然不熟,也很熱情地邀請:“那一起去聽講座不?”
周沐迪:“不用,我有同學一起,她去廁所了。”
結果幾個人還是在會場碰到了,更巧的是,周沐迪口中的同學剛好是趙繪西的大學同學。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小。
她們一彆兩年,同為社畜,跟付千姿和周沐迪這樣的白富美沒什麼共同語言,這會兒如逢知己,握著手一路熱情地聊天敘舊罵老板,進會場就坐到了一起。
付千姿:“……”
周沐迪:“……”
兩人雖然剛才有那麼點和解的氣氛,但這並不代表付千姿願意跟曾經的情敵坐在一起像閨蜜似的聽講座。
周沐迪也是同理。
不過左右看看沒其他位置了,她們也隻好走過去,不情不願地挨著坐。一坐下就各自低頭打開了手機。
付千姿找梁蔻:【我無語了我被朋友拉來校慶講座居然和曾經的情敵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