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蔻不明所以,馬上就發過來一串問號並搬來了聽八卦的小板凳:【這麼刺激???】
周沐迪找的也是姓梁的。
她氣焰就沒付千姿那麼囂張,很頹廢地抬指打字:【子安哥,我剛才做了一件事,現在想想非常後悔。】
不知道梁子安是剛好不忙,還是看她這語氣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回得很快:【怎麼了?】
周沐迪想到自己剛才無意的一波助攻,還有付千姿得意又甜蜜的樣子,很惆悵:【我吧,好像和你做了一樣的事情】
【我也變成大聖母了】
梁子安:【……】
——
今天的講座是九點鐘開始,不過因為教授學識淵博盛名在外,來的校友就格外多。才八點半,就快占了滿場。
偌大氣派的會場內,左右兩個電子側屏正在播放校慶紀錄片,台上有人在調試話筒。
何綃喝了一口校門口買的奶茶,皺起眉:“這什麼啊,加的都是奶精吧,一點味道都沒有。”
她不掩飾嫌棄,隨隨意意將杯子放到一邊。
“是嗎?可能是老板換人了吧,下次不買了。”一個女生這麼說著,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
明明是何綃說怕一會兒口渴要喝奶茶,她才去買了這麼多杯,結果這幾個專業捧何綃臭腳的女人聽了何綃的話,也很見風使舵地開始說奶茶不好喝。
不好喝彆喝啊,真是給你慣的。
她氣不過,但礙於何家的地位,又不好跟何綃撕破臉,就笑了一下,假裝隨意道:“聽說,今天付千姿也會來呢。”
付千姿在中學時代就是話題人物,她這話一拋出去,果然,其他人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
“啊,她現在嫁給風恒老板,肯定特彆得意吧。”
“你彆說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嚇了一跳,她高中追紀寒程的時候他不是不鳥她嗎,怎麼轉頭就真的娶了。”
“這麼說未婚妻的事情是真的啊?”
“……”
女生假裝無意地看了何綃一眼,見她臉色難看,像吃了蒼蠅一般,頓時感覺出了一口惡氣。
叫你拿腔作勢!
何綃知道這幫人都在看她的反應,她攥了攥手心,露出一個笑容來,不緊不慢道:“這種事情誰知道,嫁豪門就得意嗎?我看未必,聯姻這種事,個中辛酸隻有自己心裡清楚。說不定四哥根本不愛她,我可聽說,兩個人婚後一直分居的。”
反正私下裡造謠,又沒人管,何綃愛怎麼說怎麼說,扳回麵子最重要。
塑料小姐妹是真的很容易被帶節奏:“真的嗎?”
“真的,”何綃朝一直坐在旁邊不說話的短發女生努努嘴,“心語和紀寒程同班,你問她咯。高中的時候,紀寒程是不是對付千姿愛答不理,看那態度絕對是很討厭了,現在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心語從剛才就沒加入她們的討論,現在更沒法苟同這句話。
她記得高三的時候,自己坐在紀寒程的前麵,時不時看到高一那個很漂亮又很驕傲的女生過來找他,好像纏得他很沒辦法。
她給他出主意:“如果她再來找你,你可以告訴老師的,我們現在高三,學習最重要。如果她影響了你的學習,老師就算是找家長也會把她勸回去。”
紀寒程是怎麼樣呢?
他兀自寫著卷子,語氣淡淡道:“不用。”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憑著女孩子的敏感,心語一下子就覺出不對來了。
不過何綃這個人特彆討厭,如果不順著她的意思說,那簡直能煩人得不行,於是心語點點頭:“是啊。”
“是吧,所以嫁給他有什麼用,還不如找個愛自己的人呢。”何綃以這句話作為總結,完美地結束了一場酸不溜秋的討論。
就在這時候,她後背的椅子被誰拍了拍,何綃一陣惱怒,轉過頭去,還沒罵出口,就看到剛才她們討論的話題中心人物站在她身後。
付千姿今天穿了件珍珠白絲質襯衣,黑色的頭發披卷,襯得皮膚愈發白皙,形狀漂亮的嘴唇此刻挑著一抹笑,便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場。
“真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大家還是對我念念不忘。”付千姿淡淡地瞥過這一排的所有人,“還要聚在一起開會,討論我和我老公感情好不好。”
說人壞話被抓包,大家都是很尷尬的,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厚的臉皮開腔。
隻有何綃惱怒道:“我們自己聊聊天又不犯法,付小姐怎麼一副興師問罪的派頭。難道是被我們說中了痛腳,惱羞成怒了?”
“怎麼會,豪門聯姻本來就是虛偽的,我呢,也不想追求什麼虛無縹緲的真愛。”付千姿隨意地抬手搭在前排的靠椅上,向大家展示她的帕帕拉恰藍寶戒指,還故意慢慢變換了個角度,好讓她們睜大狗眼看個明白,“跟我老公在一起有花不完的錢就夠了,其他的在乎它乾什麼呢?”
其實付千姿也想過說紀寒程對她很好雲雲,然而單人秀恩愛殺傷力太低,搞不好還會被何綃反將一軍說她是強顏歡笑。
索性就做出一副“我隻愛錢”的樣子,反正紀寒程的財力擺在那裡,誰也不敢質疑這件事。
她話音剛落,何綃的一眾塑料花小姐妹就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枚戒指,付千姿的手白皙修長,戴著那枚粉橙色的戒指,完美彰顯了它的名貴漂亮。
靠,為什麼覺得她說的那麼有道理?
隻要有錢,男人算什麼??
她們的反應當然落入了何綃的眼裡,她惱怒更甚:“我看除了錢你也沒什麼能從他那裡得到的,有什麼好得意!”
“哦,那還是可以得意的,”付千姿撩了一下頭發,笑意盈盈地朝何綃眨了下眼,“我還睡到他了啊。”
何綃:“……”
她被氣得氣血上湧,表情經曆了生氣惱怒憋屈咬牙切齒等一係列反應,最後定格在震驚上麵,連嘴巴都微微張大。
付千姿沒注意到,她剛在大庭廣眾之下發了個車,給對手造成了重大的精神打擊,這會兒心情很好。
她變換了一下站姿,準備乘勝追擊一下,就感覺身旁有一股淡淡的清冽氣息靠近,而後,她搭在靠背上的手被人輕輕覆蓋上去,牽起。
男人的手修長漂亮,骨節分明,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熟悉的婚戒。
付千姿側頭過去,看見紀寒程西裝革履地站在一側,眸光溫柔,唇角輕輕彎了彎:“抱歉,我來晚了,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