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擎蒼卻並未在意,他目光緊盯身下的元蓉,像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
她既脆弱又美,九天神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一夜過去。
元蓉自鳥鳴聲中蹙眉醒來,她身上蓋著原來的錦被,錦被下的中衣卻不翼而飛。或者說,變成了碎布,被人扔在了地上。
她渾身似被車輪碾過一般,而祁王早已離開,不見蹤影。
司琴候在外頭,昨晚不知為何睡著了。突然她聽到房內一陣嬌軟的哭聲,連忙轉身衝進去。
當元青平再度踏入元蓉的閨房時,元蓉已洗浴完畢。她披著件外衣坐在床榻上,然而眼圈依舊是紅的。
元青平聽說司琴的稟報,幾乎要再度被氣瘋。妻子淩氏近日憔悴了許多,故而元青平不忍告訴她又發生何事。
“蓉兒,爹未曾想祁王膽大包天,你受委屈了。”
元青平雖心中氣急,然當下之務是安撫元蓉,他柔聲保證道:“爹已向皇上遞了彈劾祁王的奏折,不久便會有結果,且今後一定加強繡樓的守衛。”
“爹,女兒害怕。”元蓉接過司琴遞來的帕子擦拭眼睛,抽泣道,“素聞祁王武藝高強,一般的護院怎是他的對手?女兒再留在錦和縣,唯有被他玩弄的份。”
“好好好,爹派能調動的所有護院,護送你去湖明縣。那兒住著爹的故友,他們會好好待你的。等祁王不敢再犯,爹再將你接回來。”
元青平此刻皆是懊悔和心疼。他寵愛了十五年的女兒,方才及笄不久,正要與人成婚,竟遭逢如此羞辱。彆說是元蓉,連元青平都接受不了。
於是他安撫元蓉休憩一會兒後,即刻去安排人手。隨後元青平一路將元蓉送到馬車內,與她依依不舍地道彆後,偽裝成商隊的馬車低調地出了城外。
在瑜山上,正巧能遠遠望見。
何達觀察了一會兒,笑著朝身旁的男子道:“他們剛好往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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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隊的一輛馬車內,元蓉正靠著軟墊閉目小憩。身旁坐著的司琴不時掀起車簾一角,好奇地望著城郊周邊秀麗的風光。
如今姑娘總算得以擺脫祁王,司琴心中有些好奇,湖明縣是個怎樣的地方。
可沒過多久,商隊便被一隊鐵甲士兵包圍。
趕路的車夫本想快馬加鞭衝過去,不曾想鐵甲士兵立即將手中武器對準了商隊。
他唯有勒住馬兒停下,向前方各騎一匹黑馬的兩名華衣男子賠笑道:“不知二位軍爺攔下小的,是有何事?”
尹擎蒼未跟車夫說一句廢話,右手一個手勢揚起,鐵甲士兵們紛紛衝向了商隊的幾輛馬車。登時,兩隊人馬打鬥之聲響起。
待在中間車廂內的元蓉被驚醒,她輕輕掀開簾子一角,手一抖便放下。
司琴見此急道:“姑娘,如何是好?”
尹擎蒼取出窄腰間的佩劍,直直駕馬衝向中間的馬車。鋒利的寶劍即使並未出鞘,也傷了地麵上不少人。
從戰略部署上來說,元蓉應當在中間那輛車廂內,最為安全。眼見不少護院向自己衝來,還有一些人護在那輛車廂四周,尹擎蒼心中越發肯定。
就在此時,一名穿著披風的女子跳下馬車,疾步朝外頭奔去,一時難以看清麵容。
尹擎蒼立即夾住馬肚,駕馬朝她而去。
車廂內的元蓉看準時機,在祁王與馬車錯身之際,她猛地掀開簾子,走到車板上馬鞭一揮。登時馬兒受驚,向旁邊撒開馬蹄狂奔。
尹擎蒼未料到元蓉膽子如此之大,未防他的士兵傷了馬,從而傷到元蓉,尹擎蒼唯有命令士兵:“都避開!”
鐵甲士兵皆不敢違抗,尹擎蒼調轉馬頭,朝前方那輛馬車追去。
元蓉並不會駕車,馬兒瘋了似地亂奔,也不知停不停得下來。
尹擎蒼追了一段路,暫時還未追上。然而他想起前方有一座斷崖,不由大喝:“快停下!”
元蓉自然不會聽,手中馬鞭再次揮動,登時馬車跑得更快了。
尹擎蒼幾乎要被她氣死,他突然拔出自己佩劍,朝馬兒的腿飛速射去,這一擊即中。
馬兒吃痛跪於地麵,而另一匹馬猶在奔跑,頓時馬車不均衡地向一側翻倒,另一側的車輪在空中猶轉動。元蓉不由跟著摔倒在地,隻是她卻發現身下墊了個人,正是祁王。
尹擎蒼沒好氣地掐了把元蓉的身子:“還不起來!”
元蓉立即從祁王身上爬起,隨後她便打算逃跑,卻被他一把拉回,又跌坐在尹擎蒼的懷中。
二人前方不遠處,就是一座陡峭的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