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暖現在就是這個樣子。
家人的愛,原主的愛,是她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所以根本不會用心,她會理所當然地享受這一切,卻並不會去感恩,並回報以相同的感情。
【她很自私,我覺得在大號練廢了的情況下,不如專注練小號吧。】
【……】
又不是玩兒遊戲,大號廢了換小號,養了白小暖那麼大,他們夫妻都覺得白小暖是走上了歧途,想要把她給掰正回來。
【很晚了,睡覺吧,希望白小暖能明白我小姨和小姨父的苦心。】
互道了晚安之後,戚妄關閉了手機和台燈,重新躺在了床上。
就算是父母,對孩子的感情也不會是無窮無儘的,尤其在這個孩子不聽話還不停作妖的情況下,他們的感情消耗得速度會越來越快,遲早有一天,這些感情會消耗光的。
白小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所以隻要逮住機會就會跑去找蔣令澤。
蔣德友並不會時時刻刻地守在蔣令澤的身旁,所以白小暖經常能混進蔣令澤的病房裡去。
蔣德友很厭惡白小暖這個女孩,認為自己兒子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白小暖的緣故,所以隻要有他在的情況下,都不會允許白小暖去見蔣令澤,而他也會交代請來的護工,不許白小暖進來見蔣令澤。
不過可惜的是,蔣德友厭惡白小暖,不喜歡見到白小暖,蔣令澤卻並不排斥見到她,他故意跟蔣德友唱反調,蔣德友越是討厭白小暖,蔣令澤便越是表現得喜歡白小暖。
之前他要把蔣知福推下樓,但是蔣知福沒事兒,他卻斷了腿,蔣令澤覺得是蔣知福把自己害成這樣子的,醒來之後也鬨著讓蔣德友趕走蔣知福,但是無論他怎麼說,蔣德友始終都不同意。
“那是你堂哥,我留著他是為了給你打下手的,如果沒有他在公司,以後你接手了公司,身邊沒個信任的人也不行。”
蔣令澤梗著脖子說道:“我可以自己培養,而且你至少還能乾個十幾年,等我畢業了進公司,你還帶不出來我嗎?我就是不想讓蔣知福在公司裡。”
然而無論他怎麼鬨,蔣德友都不肯鬆口,一直堅持著要把蔣知
福留下。
父子二人鬨得很僵,蔣令澤覺得蔣德友不讓白小暖來看他是故意給他難堪,是為了給蔣知福報仇——他可還沒有忘記自己之前的猜測。
一個男人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怎麼可能這麼差勁兒?對一個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怎麼可能那麼好?所以蔣知福一定是蔣德友的私生子,所以蔣德友才會那麼護著蔣知福的。
白小暖幾乎天天都會過來,因為蔣令澤的吩咐,她差不多都能見到他。
每次白小暖一來,都是一副嬌弱小白花的模樣,眼睛發紅,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哭腔和顫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被蔣令澤折騰到都住了醫院,確實也挺委屈的,雖然現在她身上的傷好了不少,但是當初的慘烈蔣令澤應該知道的。
正常情況下,蔣令澤應該會憐香惜玉的,但是現在的蔣令澤已經趨於變態,憐香惜玉是不可能憐香惜玉的,不出手對付白小暖已經是他大度了,怎麼可能原諒白小暖。
原本對自己溫柔體貼的愛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算白小暖努力說服自己是因為對方受傷了情緒不好,她應該體諒,不應該作妖,她該做一個懂事聽話的女朋友,而不是一個要求諸多的壞女孩。
可是白小暖起小就一直被家人嬌寵著,長大了之後因為姣好的容貌,也是被人誇著捧著,之前戚妄追求她的時候,那是小心翼翼,把她當女神一樣捧著,彆說是甩臉對她了,他就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
之前她跟蔣令澤在一起的時候,蔣令澤也對她挺好的,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出錯了,蔣令澤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愛情如果隻靠著一個人經營,哪裡能經營得下去?
就這麼堅持了幾天後,在白小暖快要出院的時候,她問了蔣令澤一句話。
“蔣令澤,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
蔣令澤頭也不抬地說道:“你想多了。”
白小暖心中一喜,卻聽到蔣令澤接下來的那句話。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白小暖如墜冰窟,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蔣令澤說了些什麼。
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自己?他怎麼能這麼說?
大受打擊的白小暖無法繼
續留在這裡,她哭著說道:“蔣令澤,我恨你,我們完了!”
喊完這句話後,她捂著臉跑出了蔣令澤的病房。
白小暖以為蔣令澤至少會叫住了自己,但是她錯了,哪怕她刻意在病房門外麵停留了片刻,蔣令澤都沒有出聲喊住她。
他似乎是真的不在意她。
跑回了病房的白小暖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幫她收拾東西準備出院的白大海和許秀蘭滿臉麻木,並沒有過來安慰她的意思。
這幾天他們好賴話說儘,不想讓女兒跟將離職呢來往,但是女兒對他們所說的話完全當做了耳旁風一樣,根本就不理睬他們,無論他們說什麼,她就像是沒有聽見是的,繼續我行我素。
說得輕了,她不搭理人,說得重了,白小暖便大吵大鬨,尖酸刻薄地指責他們幫不了她的忙不說,還一直拖她的後腿。
“但凡你們兩個有點兒本事,我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子為了自己的未來掙紮努力。”
“你們幫不上忙就算了,能彆拖我的後腿嗎?”
“如果你們再這樣子的話,就彆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天底下有你們這樣子做父母的嗎?你們非要我像是你們一樣,一輩子做低賤的下等人嗎?”
人口不擇言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十分傷人,當被傷得千瘡百孔的時候,誰還願意繼續付出?
就算是父母,也做不到心無芥蒂。
因此白小暖哭了很久都沒有人來安慰她,直到病房裡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許秀蘭方才走了過來,淡淡地開口說道:“東西收拾好了,回家吧,如果你不想跟我們一起回,稍後你自己打車回去,或者讓你男朋友送你都成,我們沒什麼時間等你。”
男朋友這三個字刺激到了白小暖,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朝著許秀蘭喊了起來:“你還是我媽媽嗎?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才肯罷休?”
與情緒激動的白小暖不同,許秀蘭此時冷靜的有些可怕,她目光銳利地看著白小暖,反問道:“你還是我的女兒嗎?你難道非要逼死我才肯罷休?你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媽媽嗎?”
“不走算了,老白,我們走。”
許秀蘭說完,看也不看白小暖,轉身朝著白大
海走了過去。
而白大海長歎了一口氣,也沒有說些什麼,拎著行李跟著許秀蘭一起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