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這一次戚妄單方麵的談心,導致了兩人的關係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二人隨意聊了一會兒後,不尷不尬地回到辦公室之中。
陳曉娟借口要備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奮筆疾書了起來,看她那架勢,似乎是極其認真地在備課,不過若是有人到她身邊的話,就會看到她的本子上寫出來的字就跟狂草似的,估計她本人都看出來自己寫了些什麼。
而戚妄解決了這個小問題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已經沒電了,他想了想,也沒充電,直接塞進了抽屜裡麵。
張茹芬自然也是有工作的,不過她的工作很輕鬆,基本上廢不了什麼功夫,而且因為資曆老又是正式工的緣故,她的上班時間卡得沒有那麼緊,而是十分彈性的,否則的話,她也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監視著原主。
事實上如果不是張茹芬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的話,她估計是會在原主身上撞上監視器,隨時隨地查看原主的動向。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原主早早跳樓了,所以才沒有發展到這種程度,否則的話,戚妄覺得以張茹芬的變態程度,應該是會乾出來這種事情的。
就在戚妄準備翻翻自己的教案時,丁文祥走了過來。
“戚老師,剛剛你的媽媽打電話過來,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一直都沒有接她電話,她很擔心你,你沒事兒的話回她一個電話吧。”
戚妄抬頭看著丁文祥,開口說道:“好的丁老師,謝謝你,我剛剛手機調了靜音,所以沒接到電話,不過我媽應該沒什麼事兒找我,就是問我吃了沒,回頭我不忙了給她回個信息,你放心吧。”
丁文祥把消息傳達到了後,就算是完成任務了,他也沒有跟戚妄多說什麼,朝著他點了點頭後,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忙碌了起來。
原主是個數學老師,因為剛來的時間不長,他並沒有做班主任,下午他隻有兩節課,原主已經將教案備好了。
能考上重點大學的原主明顯是個學霸人物,哪怕是二流學校畢業的,依舊是十分出色的,否則的話當初他也考不上省城的老師了。
不過可惜的是,明明他有一雙可以翱翔天空的翅膀,卻被自己的母親硬生生折斷了,滿腔的抱負無法宣泄,最後即便沒有陳曉娟的事情,原主怕是也會被逼上絕路的。
他的教案做的簡單明了,重點之類的全都清清楚楚地寫在上麵,戚妄翻了翻,又融合了一下原主的記憶,便已經胸有成竹。
下午的兩節課上的很順利,並沒有出什麼岔子,雖然原主並不喜歡做老師,但是已經做了老師後,他還是十分認真負責的。
之後的兩節課原主並不用上,不過他依舊忙碌,他需要批改作業,然後記下每個學生的學習進度之類的,然後根據之前學生的接受程度,調整自己的教學方式。
作為一個合格的老師,即便是沒課的時候,他依舊忙碌的厲害。
時間就在忙碌之中飛快地過去了,放學的鈴聲響起,戚妄將最後的工作收尾,便收拾好東西準備下班了。
臨走之前,戚妄響起了飯盒裡麵悶了一天的豬肝飯,打開一聞,飯已經餿了,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臭味兒,戚妄想了想,重新蓋起了飯盒,將其裝進了自己的背包裡麵。
等到戚妄從學校裡麵出來之後,一眼便看到了等在校門口的張茹芬。
其實今年張茹芬也不過剛剛四十八歲罷了,年紀並不算大,原主長得和張茹芬有幾分相似,不過與原主這張和善的麵容不同,張茹芬的臉看起來就有些刻薄了。
往常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張茹芬的臉上定然會帶著笑容,樂嗬嗬地跟他打招呼。
但是今天,張茹芬卻虎著一張臉,看著戚妄的時候臉上一點兒笑意都不帶,任憑誰都能看得出來,張茹芬現在怕是氣得不輕。
過去原主隻要看到張茹芬這個樣子,便會覺得心驚肉跳,因為他深刻地知道,隻要張茹芬出現這個表情,一定是要與他鬨的,要麼就是又哭又鬨,要不就是要割脈跳樓,總歸是要把原主逼得跪在地上不停給她磕頭,哭喊著請求她原諒,張茹芬才肯罷休。
這麼折騰了許久之後,原主都已經快成條件反射了,隻要看到張茹芬虎著一張臉,他便渾身冒汗,雙腿打軟,路都快走不動了。
就算原主現在不在了,掌控著這具身體的人是戚妄,仍舊能感覺到原主殘留下來的意識,由此可見原主的心理陰影到底有多深。
不過原主會怕張茹芬,戚妄卻並不會怕她,眼見著張茹芬似乎要炸了,戚妄直接麵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照直不打彎地朝著家裡的方向走了過去。
原本準備欣賞自己做錯事兒子露出老鼠見了貓表情的張茹芬愣住了,她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戚妄離去的背影,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這樣漠視自己。
果然是身上的反骨又開始作祟了,非得要她把他身上的反骨全都給敲碎了,他才會老實下來,知道她這個當媽的全都是為了他好。
這一瞬間,因為兒子的行為脫離了張茹芬的掌控,她的內心便開始扭曲了起來,與此同時,她在腦子裡麵開始布局思考,等回到家裡麵到底該怎麼教訓一下這個反骨作祟的兒子了。
張茹芬跟在戚妄的身後走著,母子兩人一前一後地回到了家中,在防盜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張茹芬把手裡拿著的東西往地上一摔,然後拿著自己的頭哐哐哐地撞牆。
“我的命好苦啊,我到底造了什麼孽,老天爺要這麼懲罰我,生個兒子不聽話,也不孝順我,我不活了,讓我死了吧……”
眼前的這一幕是如此熟悉,而這不過是張茹芬的前奏罷了,等到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了之後,她就會去廚房裡麵拿刀,或者去房間裡麵拿褲腰帶,準備把自己給吊死了。
這個時候的張茹芬怎麼攔都沒有用,除非原主跪在地上拚命地給她磕頭,又哭又喊地求她,她才會善罷甘休。
她就是這麼一步步地把原主逼到了絕路上麵去的。
而在她開始撞牆的時候,戚妄默默地去了廚房,拿了一把張茹芬平常慣用的菜刀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