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住了，這是他們沒有調查到的內容，他們隻知道當年戚妄的高考成績很好，但是卻上了青州的大學，原本以為他是顧及著母親不想離開青州市，原來這其中還有這樣的原因？
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能乾出這種事情來。
這是當媽的嗎？仇人也不過如此了。
昨兒陳傑和趙剛將戚妄不肯去京城的事情報給了領導，領導讓他們兩個來問問戚妄跟自己母親之間的關係如何，看看能不能從他母親這裡下手，結果他們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會問出這樣的真相來。
這可真是……
“既然戚老師的母親對他那麼壞，那戚老師為什麼還對自己的母親千依百順呢？”
甚至為了照顧自己的母親，都不願意去京城入職，要知道入了國安部之後，那就是正經的國家公務員，以戚妄的才學，那是肯定能獨立負責一個項目的，他未來的人生簡直就是一眼可以望到底的光明坦蕩。
隻要他去了京城，這一切都是屬於他的。
但是因為戚妄說要照顧自己的母親，卻拒絕了他們，如果他的母親是個值得孝順的也就罷了，可是偏偏他的母親是個一門心思要毀了他的人，這樣的母親，不離得遠遠的就是好的了，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孝順？
麵對陳傑和趙剛兩個的疑問，鄰居們有些心虛，他們能說戚妄之所以變成如今這個愚孝模樣，跟他們脫不了關係嗎？
他們不好意思說，就將一切都推到了張茹芬的身上，把張茹芬的所作所為全都告訴了陳傑和趙剛兩個。
“就是這樣的，張茹芬不希望戚老師脫離她的控製，戚老師隻要想離開，她就尋死覓活的，拖著不肯讓他離開。”
“上次她鬨得凶，還把戚老師的脖子給劃破了，差點兒就把人給弄死了。”
陳傑&趙剛：“！！！！”
這麼凶殘的嗎？
聽到鄰居們的話之後，陳傑和趙剛兩個人直接把張茹芬由一個對孩子不怎麼愛的母親升級為了一個對孩子懷有極強攻擊性的女人。
趙剛略微思考了一下後，謹慎地詢問道：“不知道這位張女士是否有精神方麵的問題？”
趙剛覺得，沒有一個正常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趙剛聽到這些鄰居們的訴說，越來越覺得張茹芬有精神方麵的問題，否則的話，她不應該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
然而鄰居們雖然有所懷疑，但是到底是鄰裡鄰居住著的，他們也不好說得太直白，隻能委婉地表示，可能真的有什麼毛病，但是不是精神病，那可不好說。
“這天底下也不是沒有太著緊自己孩子的母親，張茹芬這樣，有些出格，但是說精神病，好像也犯不上。”
“是啊，我們也不是醫生，哪裡能隨隨便便給人按個有病的名頭？到底是咋回事兒，你們想知道的話，還是要去問醫生的好。”
知道在鄰居這裡也問不出來什麼，陳傑和趙剛兩個也沒有多做停留，客氣地告彆了這些鄰居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鄰居們雖然覺得這兩人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也沒有多想什麼，畢竟他們打問的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大家夥兒自然也不會把人往壞了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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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茹芬醒來之後，身體慢慢地便都好轉了過來，但是清醒過來的她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看戚妄越來越不順眼了。
昨兒明明是她把戚妄趕出去的，戚妄找了個護工照顧她，自己沒露麵，那護工是個做事兒細致的，把張茹芬照顧的妥妥帖帖的，但是張茹芬卻仍舊不滿意，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覺得那個胡工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但是她在外人麵前向來都是溫柔大方體貼善解人意的，隻有對著戚妄才會釋放自己張揚跋扈蠻不講理的那一麵兒，所以哪怕厭惡了那個護工，也沒有表現在明麵兒上。
但是因為有這麼一個看不順眼的人窩在自己的麵前，張茹芬心裡始終憋著一股火兒，等看到戚妄拎著保溫桶進來的時候，張茹芬憋了許久的火氣終於炸了。
“戚妄，你還知道你媽躺在醫院裡麵生死不知呢？你來這裡做什麼？看看我死沒死嗎？我告訴你，我的命可硬的很，就算你想磋磨死我，也沒那個法子。”
張茹芬自認為已經精準拿捏住了戚妄的命門，所以作妖的程度直接翻了一番，過去的時候她隻是利用折騰自己來壓著戚妄低頭。
但是知道了這個孩子的本性之後，她便直接不在折騰自己了，而是用言語來折磨戚妄。
因為她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戚妄的心靈到底有多麼的脆弱，他已經被自己逼到了想要自殺逃脫的地步了，隻要再用一些法子，就可以直接屬於他的自我意識生生磋磨乾淨。
一個乖巧聽話永遠不會對嘴的兒子，比起現在這個麵上看起來恭順，但是卻想著要自殺解脫的兒子要強多了。
戚妄剛一進門，就碰到了這樣迎麵而來的惡意，張茹芬似乎變得越發急切了起來，甚至都已經懶得再繼續維持她那虛假的慈母模樣了。
戚妄聽到張茹芬那尖銳的聲音後，倒也不生氣，依舊笑盈盈地看著她，然後隨手把保溫桶放在了一旁的床頭櫃上。
“媽，醫生說你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問題了，距離你死還有很多年呢，你又何必說這些話呢？”
沒等張茹芬開口，戚妄又繼續說道：“還有，你以後彆動不動就說我想要逼死你了，我如果有這麼大的本事，人生怎麼會變得像是現在這樣子一塌糊塗？”
眼見著張茹芬的表情變得危險了起來，戚妄又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媽如果你跟我相看兩厭的話，那我還是搬出去的好，正巧我的新工作有眉目了，就在京城，對方已經給了我回應，隻要我想的話，隨時都能去京城上班。”
說到這裡，戚妄突然笑了起來：“其實六年前我就應該去京城了，雖然遲了六年，但是好在最終我還是可以去了，原本我還有些不放心你，但是你既然這麼討厭我，那我還是走的好。”
張茹芬沒想到戚妄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這個兒子好像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