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她如願以償了之後,話裡話外都是她自己有本事兒有能力,半點兒沒提及徐嬌嬌的付出,她心裡麵有些膈應,不過還是生生將那些不快給壓了下去。
算了,這大概就是小人得誌吧,畢竟人家女人懷孕就跟老母雞抱窩似的,甭提多容易了,偏生她抱了三年才抱上,好不容易得了個大胖小子,她要是不嘚瑟才奇怪呢。
誰讓她是自己的姐姐呢?就算是蠢笨如豬,她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秦禾苗沒看出自己兩個女兒的眉眼官司,她抱著自己的大胖外甥,一口一個寶兒地叫著,那模樣甭提多稀罕了。
而另一邊兒,林訓宇聊著聊著,突然就說起了孩子差點兒被偷的事情。
“公安局那邊兒的人說,這次人販子拐孩子不像是臨時起意,倒是有點兒像有預謀的,專門對著我們家孩子來的,我們是省城過來的,對這邊兒不熟,你們應該對這邊貓貓狗狗的路挺熟的,秦家舅舅,能不能勞煩你幫忙打聽一下?”
倒不是說林訓宇不相信公安局的力量,不過眾所周知的,公檢法恢複運轉也不過就這一兩年的事情,之前那些年這種縣城裡的治安混亂,有時候公安不一定能摸得清路子,還得要靠著地頭蛇來。
林訓宇單位那邊兒還有不少事情要做,並沒有多少時間能在慶安縣裡待著,他想要在離開之前查清楚了,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是有人專門針對林淮安的,還是說他隻是湊巧被人盯上了。
這是林訓宇給他安排的任務,秦起河自然不會拒絕,他點了點頭說道,大包大攬道:“親家公放心就好,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縣城這邊兒正好我也熟悉,我會幫著你問問的。”
見秦起河答應的如此痛快,林訓宇麵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下來。
兩人簡單聊了一會兒,秦起河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姓從林訓宇的口中說了出來:“淮安,眼瞅著要到晚飯時候了,你去食堂打飯,親自給小戚同誌送過去,彆想著省錢,大氣一點兒,人家救了你兒子,不管你怎麼樣照顧人家都是應該的。”
林淮安諾諾地應了,拿著飯盒就準備去食堂打飯。
也不怪秦起河的神經敏感,戚姓並不是個大姓,他長到這麼大,也就隻聽過戚妄他們這一家姓戚的,村裡的老人說,原本戚妄他們這家人並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外地遷移過來的,據說祖上是當了大官啥的,後來因為犯了事兒,才跑到桃花村來避難的。
不過隨著戚家的長輩死去,傳言已經不可考證,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這快地界裡,姓戚的人真的是鳳毛麟角。
秦起河的眼神閃了閃,狀似無意地問道:“小戚同誌?親家公,這是咋回事兒?”
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林訓宇便將他們家孩子差點兒被人抱走,是被一個姓戚的人救下來的事兒說了出來。
“那個小戚同誌模樣也挺慘的,聽說是被人打斷了肋骨,當時他也是忍著疼才攔下那個人販子的,他們是我們家大恩人。”
隨著林訓宇的描述,秦起河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他越發覺得林訓宇口中的那個小戚同誌就是戚妄。
這下可麻煩了,如果真是戚妄的話,那豈不是代表著他搭上了林家的人?還一躍成為了林家的大恩人?
這可不成。
想到這裡,秦起河借口要去廁所,從病房裡溜了出來,他裝模作樣地去廁所晃了一圈,然後裝作是走錯病房的樣子,推門進了隔壁的病房。
說來也是巧了,劉天正見戚妄睡熟了,便沒打擾他,拿著飯盒去了醫院食堂打飯,因此病房門並沒有鎖上,秦起河輕而易舉地摸進了戚妄的病房之中。
當看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戚妄時,秦起河的臉色難看的嚇人,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幾分理智在的話,秦起河怕是已經衝上去扇戚妄幾巴掌了。
這個混賬玩意兒當真是好生的算計,虧得他們冒著嚴寒天在村子裡到處找他,結果他可倒是好,居然跑到了縣城裡來住院了,他一個地主家的狗崽子,天生的賤命,也配住到縣醫院來?
他都還沒有住過縣醫院呢!!!
秦起河火氣上湧,險些失去了理智,不過他想起林訓宇的話來,深吸了幾口氣後,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瞪了戚妄一眼後,他飛快地退出了戚妄的病房。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林訓宇記得戚妄這份恩情,他得想法子破壞戚妄在林訓宇心中的印象。
***
躺在床上的戚妄察覺到一股濃重的惡意襲來,似乎有人想要對他不利,他下意識地想要睜開眼睛,隻是這具身體受傷太重,他折騰了好半天,方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然而病房裡麵已經沒有人在了,戚妄看著半開著的房門,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剛剛一定是有人來過的,而且那個人顯然想要對他不利,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那個人最後還是離開了。
就在戚妄陷入思考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裡麵那個病人該換吊瓶了,你去忙吧,我幫你換。”
“肖醫生,這怎麼好意思呢?還是我來吧。”
另外一個聲音要年輕許多的女聲緊張地說道,但是卻被那個沙啞女聲給攔下來了。
“不用了,你衣服上的血用雙氧水處理一下,要是被人看見了可就不好了,你一個小姑娘,得注意點兒。”
那個年輕女人驚呼一聲,謝過了那個沙啞女聲,之後便是一陣匆匆離開的腳步聲。
門外那人駐足了片刻,之後便推開了病房門走了進來。
戚妄立馬合上眼睛,裝作自己還在熟睡中的模樣,那人果然沒有發現不對,端著托盤快步走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戚妄的眼睛閉著,呼吸平穩,看樣子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來人低頭打量了他一會兒,然後輕輕地喊了兩聲。
“唉,醒一醒。”
她喊了兩聲後,確認戚妄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便乾脆地拿過一邊兒的針管,然後從自己的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了一瓶白色的粉末狀藥劑來。
女人看著自己手中的白色粉末狀藥劑,眼中滲透著濃濃的冷意。
都是這個該死的男人的錯,若不是他的話,他們也不會失手,一個病人多管那些閒事兒做什麼?不是嫌棄自己命長算什麼?
既然嫌棄命長,那就不要在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