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天災人禍,受罪的皆是普通人。
東涼舟靠在樹下,看著前方那幾個為了一個餿饅頭拿起石頭互毆的難民目光複雜。
他記得以前父皇說過:作為東涼的皇子,不管是未來的皇帝還是王爺,肩負的是東涼百姓的希望,東涼家的男人絕對不能讓跟著東涼的百姓居無定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可惜如今的東涼,哪裡還有父皇當年治下東涼的一點影子。
是大哥無能,也是他辜負父皇所托。
他們離開豐和鎮逃亡已經兩個多月,所見餓殍遍地。
前麵馬上就到滄州了。
“給,這是我們最後一個肉餅子了。”沈長明將手中的餅子撕下一半遞給東涼舟。
這幾天東涼舟心事重重,沈長明並沒有過問,無非是這個男人即將與自己的部下彙合,真正的戰爭即將開始。
東涼舟看了一眼那半個肉餅子沒有說話,也沒有接,他抬手攬住沈長明的肩膀把人摟在懷裡。
東涼舟不吃,沈長明也不客氣,整個餅子都是她的不香嗎?
咬著肉餅子望著東涼舟方才看得出神的方向,突然一道暗影壓下,沈長明咬在嘴裡的半個餅子被人劫走一大口。
低頭瞅瞅被東涼舟咬過的肉餅,沈長明手肘一用力頂在東涼舟胸口,接著飛快將剩下所有的餅子塞進嘴裡瀟灑離去。
仿佛有個大病,愛吃不吃!
揉著發疼的胸口,看著沈長明鼓起的腮幫子東涼舟失笑,他快步跟上。
真是不經逗。
滄州。
三道口,外邦營寨。
“這攝政王真的會從這條山路進入滄州城嗎?”滄州東南西北四個大門,唯獨山路這邊最為危險,有利於敵人埋伏,東涼舟不可能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他一定會走這邊的!”一個帶著灰色麵具操著東涼京城口音的男人開口,他的語氣中滿是篤定,“東涼舟帶著三十幾個百姓,他們裡麵大多是老弱病殘經不折騰,他沒得選。”
“我們就在這裡埋伏!一定能夠將東涼舟拿下!”
“我如果是東涼舟我一定會放棄那幾十個百姓,東涼攝政王不可能這點遠見都沒有吧?”
“那是你不了解東涼家的人。”麵具男人嗤笑一聲,“東涼舟要是選擇放棄他們,當初就不會救他們。”
“他們明日進城,我們就埋伏在這裡。”
“那世子我們埋伏多少人們?”
“三千精銳!”
“三千!!!”
周圍的外邦倒吸一口涼氣,不過是殺一個王爺而已,他身邊又沒有護衛,用得著三千精銳這麼多嗎?
翌日清晨。
外邦的人一大早便埋伏在山坡上,隻要東涼舟敢出現必死無疑。
太陽剛從東山升起,一個老太太領著個四五歲的小孩出現在視野裡埋伏在暗處的眾人立馬提起精神。
可是直到祖孫兩走進陷阱中央也不見有其他人出現。
外邦首領將弓拉滿對準陷阱中的祖孫,正想鬆開手被身邊的麵具男人攔下。
“讓他們過去,我們要殺的是東涼的攝政王,莫要打草驚蛇。”
外邦首領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將手中的弓箭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