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霍青山的馬就被一群泥猴子給包圍住了,讓他寸步難行。
在孩子們眼裡,他就是甜甜的糖,那個仙女姐姐會給他們糖吃哦。
霍青山隻得翻身下馬,儘量表情和語氣都柔和一些,“這是乾什麼?”
一個泥猴子理直氣壯道:“等糖啊!”
霍青山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我回來的急,沒有買糖,下一次好不好?”
小孩子們搖頭,“不用你給,仙女姐姐給!”他們驕傲得很。
霍青山:“…………”
然後他就看到知青點方向傳來一陣騷動,又是一群泥猴子簇擁著一個身材曼妙窈窕的女孩子出來。她穿了一件淡綠底小白花的長袖連衣裙,白色的長尼龍襪包裹住纖長勻稱的小腿,腳上踩著一雙白色的皮鞋,像朵輕盈的雲一般飄了過來,
清麗脫俗如一朵雅致的小花,瞬間照亮了原本晦暗單調的鄉間土路。
柔和的晨光潑灑下來,絕美少女將小花傘撐開,步步生蓮,裙裾飄香,走到他跟前,她把小花傘歪了歪露出一張明麗潔白的臉,朝他嫣然一笑,“霍青山,你回來啦。”
如鶯聲嚦嚦,嬌軟動聽,落在耳朵裡讓人整個耳廓連著大腦都酥了。
泥猴子們興奮地喊著,“嗷嗷嗷,吃糖咯,吃喜糖咯!”
林盈盈掩口輕笑,絲毫不害羞,她從自己的小提包裡往外抓糖,一個孩子三顆,把小提包鼓囊囊的肚子發空了才拉倒。
她笑得比糖還甜美,“回頭再補講故事喲~”
泥猴子們紛紛表忠心,“仙女姐姐,以後我們幫你看著霍青山!”
林盈盈朝他們揮揮手,然後轉身麵向霍青山,表情有點嬌羞,俏皮的眼神卻帶著一絲囂張。
瞧,你躲著我,我不是也逮到你了麼!
霍青山麵色冷峻,眼神清冷地看著她,有點不確定眼前這個自信張揚的大小姐就是在自己胸前抖成鵪鶉的女孩子。
林盈盈:“咱們是先去見你母親,還是先去打申請扯證?”
霍青山俊眸眯了眯,嗯,這直白大膽的語氣是一個人。
他潤了潤嗓子試著放軟聲音,“大隊長給你解釋過?”
林盈盈點頭,俏皮道:“怎麼,你以為我會被愚昧的迷信給嚇到?那是沒有科學依據的牽強附會罷了。你現在23歲,這23年裡死了多少年輕女人?要是胡亂攀扯,都能和你扯上點關係,那都是你克死的咯?”
霍青山被她說得眼梢揚了揚,他自然不信的,卻也懶得去管。
林盈盈再接再厲,“再說了,和你議親的那幾個女人,也沒有都死不是?如果說你克妻有科學依據,那她們都得死掉才算吧。你說呢?”
霍青山垂眼看她,淡淡道:“你不怕?”
林盈盈扛著自己的小花傘,挺了挺胸脯,“當然!除了怕苦怕累怕曬,我林盈盈從小到大就沒在怕的!”
看把她驕傲的。
霍青山的視線在觸到她挺起的漂亮胸脯時,跟被燙到一樣趕緊移開,眼睛裡仿佛一把火在燒。
林盈盈嬌笑一聲,俏皮道:“我不但不怕,我還肯定有人故意散布謠言,回頭把他給揪出來就是。”
霍青山不知道她是天真爛漫還是驕縱任性,緩緩道:“婚姻是終身大事,不可草率,你還是和父母好好彙報。”
林盈盈桃花眼一亮,彎翹的長睫忽閃著,狡黠道:“呀,你也想和我結婚的,是吧?”
霍青山:“……”他什麼說想和她結婚了?
林盈盈:“不想娶我,你就直接說不想娶,要我和父母好好彙報是不是怕我爸媽生氣怪我?你放心好啦,現在提倡婚姻自由,我爸媽非常開明,既不乾涉我哥哥們的婚姻,自然也不會乾涉我的。我喜歡的他們就喜歡,而且你救過我,他們隻會更喜歡你。”
說話間她就湊近他一點,嗅到他身上清爽好聞的氣息,她的心情也越發愉快。
隱疾治愈有望,可歌可泣,當浮三大白!
霍青山額角的青筋鼓起來,正麵回答她,“我不想和你結婚。”
他也不再上馬,就那麼牽著馬回家了。
林盈盈便跟上去。
他步子大,一步頂她三步,沒一會兒她就追得氣喘籲籲起來。
眼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林大小姐索性撒嬌耍賴,“青山哥~~,我的心臟說它昨天嚇死了,到現在還抽抽,它說看見你才舒服點。你怎麼能這麼欺負它?”
她蹲在那裡揉腳踝,仰著頭噘嘴控訴他,水亮的桃花眼裡不知道是天生水汪汪還是含著淚珠,說不出的嬌嗔可愛,美麗動人。
她是一隻驕傲的孔雀,驕傲中還帶著嬌軟俏皮,並不是蠻橫無理的那種,很能撩撥人心底的保護欲。
霍青山回身隻看了一眼便握緊手裡的韁繩,待要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卻從她眼底看到一抹水光,豆大的水珠從她彎翹的睫毛上跌下來,柔弱堪憐,他的雙腳就被什麼給釘住似的。
他深吸一口氣,冷淡道:“你這麼嬌氣,我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