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盈輕輕地咬著嘴唇,他沒說“你嬌氣不適合我”卻說“你嬌氣,我不適合你”,瞧瞧,她選的男人多好,多體貼啊!
她站起來踩著小皮鞋噔咯噔跑到他跟前,傲嬌道:“你搞性彆歧視,這是要犯錯誤的。偉大領袖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我們不能以性彆來區分革命性,更不能以力氣大小來區分,我們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霍青山蹙眉,“哪一篇說的?”
林盈盈挺直了胸脯,揚著精致美麗的小臉,挑釁著他,“就是說過的!我讀書多還是你讀書多?你要跟我掉書袋麼?要不要從資本論開始說起?”
霍青山閉嘴了,轉身默默地往前走,他放棄穿過整個村子回家,而是去人少的河邊刷馬。
趁早跟她說清楚,讓她莫再糾纏。
林盈盈跟勝利的大將軍一樣,輕快地走在他身邊,她步伐小力氣小走得慢,他雖然不會縮小步子迎合她,但是會走兩步就停一停,這樣她就能跟上了。
她心裡笑噴了,這男人看著又冷又硬,眼神鋒利嚇人,其實心軟著呐。
嘿嘿。
她小跑兩步跟上他,還舉高了小花傘要把他納入自己的範圍內。可他個子那麼高,穿著鞋子怕是有一米九的樣子,她踮著腳那傘也隻能磕到他的頭。
倒像是故意要打他一樣。
霍青山:“……”
他立刻往一邊躲了躲,她卻不放棄繼續給他打傘。反正隻要他不跑遠還留在她的範圍內,她就要騷擾他。
她那麼嬌嬌軟軟的,他竟是對她凶不起來,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認命一樣伸手拿過她的小花傘幫她撐著。
分明是早上陽光正舒服,可她非要撐傘,又嬌氣得舉不動,這麼累也不知道圖什麼。
看他這麼有眼力價,林盈盈更美了,雙手捧臉笑得肩頭抖動,慢慢地用肩膀去蹭他。
蹭了一下沒蹭到,再一下還沒蹭到,霍青山始終和她保持了一尺半的距離。
林盈盈嗔了他一眼,木頭!哼,算了,反正你早晚是我的!
林大小姐從小到大看上的人或物就從沒失手過。隻有她不要的,沒有她要不到的,就是這麼狂!
她聞著他身上清爽乾淨的氣息覺得心曠神怡,可霍青山嗅到她身上傳來的獨特香氣卻渾身緊繃,神經都緊張起來。
到了河邊,日頭也躍上了樹梢,照著河麵波光粼粼。楊柳依依,鵝鴨成群,河邊的水草更是清新碧綠,讓人心曠神怡。
林盈盈深吸一口清新的水汽,“我喜歡這樣美麗的田園風光。”
霍青山:“你該去割麥子。”
林盈盈嘴角揚起,這男人怎麼就這麼可愛呢,對她沒招兒卻還不敢凶她,隻能暗搓搓抬杠。
她看霍青山正在給黑駿馬卸鞍子,就過去跟他繼續抬杠,“我承認我力氣小,怕曬,我割不了麥子,但是人和人的價值是不一樣的。有人擅長割麥子,有人擅長做彆的。”
霍青山看了她一眼,很聰明地沒有接話,反正也說不過她,如果她沒理怕是又要一邊掉眼淚一般邊控訴他。可他心裡還是吐槽了一句:你擅長欺負人。
林盈盈歪頭睨著他,“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覺得我特有道理?”
霍青山沉默地點點頭,道理也怕你。
看他那麼乖,林盈盈笑道:“我來幫你刷馬,讓你看看嬌氣的女性也有能乾的一麵。”
她抬腳把鞋子踢掉,然後撩起裙擺開始脫襪子。
旁邊的霍青山猛得背過身去,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脫掉襪子,林盈盈又把裙子往上提,將裙擺提到膝蓋處用裙帶綁住,露出一雙雪白纖長的小腿。
霍青山的視線就不敢往下去了,仿佛有什麼東西會蟄到他的眼睛,呼吸都要和黑馬一樣粗重了。他趕緊把馬鞍放在一邊,把側袋和挎包也摘下來放在一邊,從側袋裡掏出一個毛刷子,拍了一下馬臀讓它下水,他跟下去給馬刷背。
林盈盈看得興起,也丟開小花傘踢騰踢騰地下了水,“啊——,這水好涼啊!”一入水她就驚跳起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激靈。
雖然已近端午,白日氣溫很高,可地表溫度升得沒那麼快,現在還是早晨河水自然更涼了。
霍青山不敢看她那方水域,淡淡道:“早晨水涼,你還是上去。”
林盈盈一揚下巴,“不,我要幫你刷馬!”
她慢慢地往他身邊走,淺水區河底下都是鵝卵石,踩上去滑溜溜的硌腳。她不小心踩到一塊有棱角的,紮得啊嗚一聲,眼淚都要出來了,“好疼疼疼!”
她忍不住跳了一下,要把腳抬起來揉揉。
霍青山臉色一變,“彆動!”
不等他說完,林盈盈已經腳下失衡,身體往水裡趴去。
霍青山側滑了一步閃過去,飛快地伸手臂擋了她一下。
當那少女溫軟的胸撞上他的手臂,霍青山腦子裡嗡了一聲,原本想收力緩衝一下扶住她的,這下也僵著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