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連長看那女軍醫凍得可憐巴巴的,她眼淚都流出來了,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咬咬牙就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順手給女軍醫披上,然後護著林盈盈順著人潮趕緊下車了。
那女軍醫還喊呢,“哎,同誌,你貴姓啊,哪個部隊的,我咋去找你們啊。”
下車的人太多,有一多半都是在這裡下車的,人潮洶湧都被擠著走,根本沒時間停下來說話。
她就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護著那個漂亮的女人走遠了。
林盈盈怕老丁凍死,所以一點都不拖他後腿,兩條小腿倒騰得很快。而她穿著大衣呢,老丁也就沒那麼顧忌,直接拎著她的胳膊,也怕她摔了,不但霍青山要怪他辦事不力,林盈盈都得恨他讓她出醜。
所以他竟然沒顧得上冷!
真他娘的冷!
要不是怕霍青山不高興,他能背著林盈盈飛出去!
同來的戰士,基本人手倆箱子,幫林盈盈拎著呢。他們看到丁連長沒穿大衣,都喲嗬一聲,敬佩道:“連長,鐵打的漢子!佩服啊!”
丁連長:“……”我特麼後悔我會說嗎?
終於到了出站口,外麵站滿了穿著軍大衣接站的戰士們,林盈盈還是於人潮中一眼就看到了霍青山。
他實在是太出挑了,高大的個子特彆顯眼。
林盈盈把圍巾扒拉下來,也不管凍成霜的哈氣冰得很,她跳起來朝他招手,“青山哥~~”她看著霍青山立刻朝她的方向看過來,便一個勁地揮手。
丁連長趕緊扯她:“姑奶奶,小點聲,喊啥啊。生怕人家不認識你倆啊。”
林盈盈吐吐舌頭,“我這不是怕他看不見我們麼。”
誰知她這麼一喊,周圍的人都扭頭看她,一看是個這麼漂亮的軍嫂,大家立刻振奮起來。
一群兵哥哥一齊大聲喊:“青山哥~~”
外麵的霍青山:“???”什麼情況。
裡麵排隊出站的林盈盈直接把腦袋躲在丁連長的身後不肯露頭了。
“嫂子,你彆害羞,俺們幫你喊,青山哥一定會聽見的。”幾個青年還逗她呢。
林盈盈朝他們拱拱手,“多謝多謝,回頭請你們吃冰糖葫蘆。”
有青年來了勁兒,紛紛報上自己的部隊番號,他們什麼農場、什麼團、什麼營叫什麼的,“嫂子,等著吃你的糖葫蘆呐!”
霍青山站在外麵,黑亮的雙眸掃視著出來的人潮,突然發現自己盯著的小媳婦不見了。
方才她和老丁一起出來,朝著他揮手喊青山哥的那一瞬間,他是看到她的。隨後一群人跟著她喊青山哥,然後她就遁了。
好在他看到了老丁,他立刻大步走過去,伸手往老丁身後伸手一抓就把林盈盈給拎出來了。
林盈盈朝他甜甜一笑,“青山哥~~”
霍青山清冷的眉眼就溫柔起來了,他原本擔心她冷著凍著,隨時準備脫掉自己的大衣裹住她。現在看她裹成個球,很顯然挺會照顧自己,沒讓他擔心,要表揚她。
他握住她戴著毛茸茸手套的手,然後看向丁連長,眼神略帶詫異,“老丁,你這是?”
丁連長:“我鍛煉呢!隻有最惡劣的環境才能鍛煉我們鋼鐵的意誌!”
說完他飛快地跺著腳,“老霍,你們車呢,快讓我上去暖和暖和,要凍死了。”
霍青山就領著他們去坐車,這一趟他們團來了兩輛大卡車,為了接林盈盈他單獨開了吉普車來的。
丁連長率先上了副駕駛,跟駕駛員套套近乎,“可真冷啊。”
駕駛員驚訝地看著他,朝他豎了豎大拇指,“您是真漢子!”
霍青山拉開後麵的車門,讓林盈盈上去。
吉普車的底盤有些高,林盈盈裹得跟球一樣,抬腿邁了兩次愣是沒邁上去。
霍青山隻猶豫了一秒就把她給抱上去,又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丁連長穿著,免得剛到站就凍壞了。
這一路上要開三個多小時才能到農場,所以還是很辛苦的。
林盈盈就把大衣敞開,跟霍青山一起披,他年輕體壯,新陳代謝特彆旺盛,隔著身上一層棉衣林盈盈都覺得熱烘烘的。
可真是人形暖爐啊。
她把手套圍巾都摘掉,將小手塞在霍青山的大手裡,熱乎乎的讓她想睡。
他坐得筆挺,讓她有些不好靠,她就把他的胳膊和體位擺弄一下,讓他稍微放鬆把胳膊放下,這樣她就正好靠過去。
靠在他溫暖的懷裡,瞬間就被他乾淨清冽的氣息包圍著,林盈盈隻覺得渾身熨帖,然後沒用兩分鐘她就睡得很香了。
到了一條岔路口的時候,霍青山壓低了聲音,“海濱,走左邊道。”
徐海濱小聲:“營長,左邊遠。”
霍青山:“沒事。”
前麵吉普車走了左邊的道,後麵兩輛大卡車也跟著。
第一輛卡車的駕駛員嘀咕,“營長咋走遠路呢?”
旁邊一個英俊的小夥子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嫂子來了啊。”
駕駛員:“咋嫂子來了就走遠路?不是得走近路趕緊回家嗎?”
“笨,這麼晚嫂子肯定上車就困,那近路坑坑窪窪的,來的時候晚飯都給我顛出來了!要是能選,我才不走呢!”
等到了農場,林盈盈睡得正香呢,半點沒有要醒的意思。她在火車上沒怎麼睡,一直半睡半醒的,這會兒見到了霍青山整個人就完全放鬆下來,還被他那熟悉的氣息滋養著,就算走那條顛簸的路她都不待醒的。
到了農場場部,卡車去軍營,吉普車開到團部把霍青山和林盈盈放下。
霍青山讓老丁先跟海濱去對付一宿,他直接用軍大衣把林盈盈裹住,抱著她拎著箱子下車回家。
走之前他已經在家裡生了火爐,還生了火炕,不管是炕上還是屋裡,都熱乎乎的。
他把林盈盈放在炕上,幫她脫掉軍大衣,再幫她脫掉裡麵的棉襖棉褲,脫下來才發現她居然還穿了一層毛衣毛褲。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怪不得圓滾滾的跟隻小熊一樣。
屋裡熱,林盈盈很快就滲出一層薄汗。她開始嘟囔,“洗手、洗臉……刷牙……”
霍青山原本想讓她這樣直接睡的,畢竟折騰了這麼半夜,還洗手洗臉刷牙什麼啊?
可她是舒服了就要更舒服,不滿足就要哼哼唧唧地作。
霍青山便幫她把毛衣毛褲也脫下來,又從爐子上拎下水壺來,在銅盆裡兌了溫度適宜的水,然後洗了手巾開始給她擦臉擦手。她雖然睡著了,卻很乖很配合地伸長了脖子,方便他擦洗。
他就看到她整個脖子居然都紅了。
他托著她的頭對著燈光看了看,想是衣服穿得太多,氣溫低麵料硬就把她嬌嫩的皮膚磨紅了。
他動作越發輕柔,幫她擦拭一下,然後幫她擦腳。
這一路上不能洗腳,可給林盈盈難受得不行,這會兒擦洗得乾乾淨淨,她就開始引發連鎖反應,這裡也不得勁那裡也癢癢。
霍青山貼在她耳畔哄她,“太晚了,睡吧。”
林盈盈半睡半醒地嘟囔:“癢,要洗澡。”
霍青山看她困得睜不開眼,還說要洗澡呢,他忍不住俯首親她,然後低聲道:“洗了你就彆想睡了。”
她似乎想起什麼可怕的事兒了,趕緊不哼唧了,卻又開始撕扯襯衣襯褲,胡亂抓撓,把自己的腰和胸口都抓紅了。
霍青山眸光幽深,捉住了她的小手,從一旁抽過她的圍巾把那雙胡亂抓撓的小手給綁住了。
他索性幫她把衣服都解開,隻是那視覺衝擊讓他腦子帶著全是溫度一下子躥到發燒的感覺。
他緩了緩,又兌了溫水給她擦洗身體。
這對他來說,真是一種溫柔的煎熬。
等給她洗乾淨,卻從她隨身帶的小皮箱裡找不到換洗的內衣。
霍青山直接把她用被子一卷,讓她睡在炕的一頭,然後他又拿了一床被子自己睡在另外一頭。
他想自己離她遠點,應該就不會怎麼樣。
畢竟她那麼累了,他得體恤她,讓她好好休息兩天。
他強迫自己睡著。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反正有個溫軟馨香的身體在他懷裡拱來拱去地勾引他。
他明明把她卷得那麼好,可她還是自己滾開了,還滾進他被窩裡來。
他翻身輕柔地覆上去,必然不能浪費天亮前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