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我想……”
“背挺直。www.DU00.COm”
“李兄,我覺得我可以解釋……”
“閉嘴。”
穆青苦著臉在那裡紮馬步,事實上李謙宇已經教了他彆的,比如那套入門的掌法,還有輕身的法門,但是穆青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李謙宇每天都來他的院子裡監督他,穆青因著心裡虛的慌邊根本不敢逆他的意思,李謙宇讓他乾嘛就乾嘛,這天天紮馬也從半個時辰變成了一個時辰。
頭上淌著汗,穆青姿勢十分標準,因為坐在石桌旁的李謙宇手便有不少小圓石子,若是他哪怕有一絲絲鬆鬆垮垮,那石子就會打到他身上,疼得厲害。
李謙宇手上拿著的是一本卷集,乃是穆青給安奴寫的話本,隻有開頭一點,但是李謙宇看了卻覺得有些生氣,自從那次詩會以後李謙宇對於穆青的要求更上了一層,恨不得這個人把全天下的書都看完,把全天下的兵法都吃透,現在看到穆青寫的這個自然分外生氣,這不,都到了一個時辰了,李謙宇仍沒有讓穆青休息。
穆青抿起嘴唇隻能自認倒黴,隻盼著趕緊過去,今兒個是放榜的日子,他是天天數著盼著這天,在莊王府裡雖然自在卻也憋悶,穆青可是想出去看看的。
還有杜羅,穆青有不少事情要囑咐他呢。
李謙宇不是看不出穆青的隱忍,隻不過故作不知罷了。他拿著那幾頁話本在瞧,這次穆青寫的是個鬼怪故事,叫做畫皮,裡麵的鬼怪會把人皮鋪在床上,用筆畫好了以後套在身上扮作女子奪人心臟。現在剛剛講到女鬼害人的地方就停住了,李謙宇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麵,然後抬頭看穆青。
他以前是從不看這些話本的,但自從那次跟著穆青一道去了祥慶班,看過一場西廂以後,他似乎就喜好了這些。
戲如人生,恍惚不知所蹤。
有的人看的是情,有的人看的是理,但李謙宇看的,純粹是熱鬨罷了。
李謙宇並不是個愛熱鬨的人,可又有誰會真的喜歡寂寞呢?他自小被送到劉貴妃處,但劉貴妃並不喜歡他,後來回了袁妃那裡,偏生馬上就被貶斥到了密州。李謙宇從來都是孤孤單單的,哪怕早慧,哪怕善於謀劃,李謙宇終究敵不過孤獨。
所以他留了穆青,這個似乎對自己心懷不軌卻很知輕重的男人。
李謙宇看著穆青,那個人抿著嘴唇咬著牙齒,看上去可憐得很。但是李謙宇卻是笑了,輕輕的把手上的話本放在桌上。
穆青見他笑,心裡一抖,竟是怕的不行,而這細微的鬆懈也導致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摔得他呲牙咧嘴。
李謙宇緩步走過去,站在穆青麵前,神色清冷而又淡然。微微彎□子,李謙宇朝穆青伸出手:“起來,像什麼樣子。”
穆青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李謙宇,然後笑眯眯的把手財神上蹭了蹭,確定沒有土了以後才握住了李謙宇的手,借力站了起來,但偏生用力過猛,穆青手裡不及直接朝李謙宇撲去,若是李謙宇反映得當自然會閃開任由這穆青摔在地上,可鬼使神差的,李謙宇沒有動,而是定定的站著,直到穆青把他抱了個滿懷才算有了反應。
“本王殺了你的理由又多了一條。”李謙宇的聲音輕輕地在穆青耳邊炸開。
但穆青卻裝死一樣死死抱住李謙宇的腰不撒手,笑話,千載難逢的機會,當然要一次夠本。大不了一死,反正人隻能死一次,橫不能拉出來多死幾次。
李謙宇皺著眉,最終轉為無奈,正準備掙開,院門被從外麵推開。
“主子,你……”
聲音戛然而止,穆青在聽到安奴說話的瞬間就鬆開了手,自然而然的微笑轉身,道:“何事?”
安奴看了看穆青,又看了看沒有一絲表情的李謙宇,決定無視剛剛自己看到的,興衝衝的跑上前來:“主子,你中了你中了!”
穆青一愣,看了看日頭,若他記得不錯午時才會放榜,怎麼這麼早?
站在他身後的李謙宇此時開了口,聲音清淡如同流水:“今日是大朝,劉先生怕是要去麵聖,怕耽誤了放榜時間故而提前了些。”聲音頓了頓,李謙宇的眼睛看向穆青,“本王派了人在那裡守著,既然說你中了你便是中了。”
穆青眨巴眨巴眼睛,然後嘴角咧開,笑得十分真心實意。
不僅僅是因為他會試得中,也因為隻要中了就可以不用被李謙宇掃地出門,實在是可喜可賀。
“安奴,可知道是第幾名?”穆青興衝衝的問道。
安奴聽了這話卻是搖搖頭:“隻聽有人來報說中了,並沒說第幾名,他說過一會兒報喜的人就到了。”
既然是有報喜的人,想來是能占了前十名中的一個的,這很不錯。穆青在心裡迅速盤算起來,得中了便是攻聲,可以參加今年的殿試,要知道,殿試是皇帝親自監考,名次越靠前距離皇帝越近,這可是有莫大的好處。
皇帝出題,往往並不難,而最後的會是需要筆答的是少數,大多是需要直接說出來自己的觀點的,距離皇帝越近,那麼說的時候皇上看你看的也清楚明白,自然容易留下印象,未來被圈點的可能性也會增加。
穆青不指望自己可以得了會元,但到底還是靠前一些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