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妃自然知道她是在說自己,笑著起身,微微半蹲□子行了一禮。她今天選擇的並不是一品貴妃的固定衣衫,而是一件藕粉色的裙裳,外麵罩上墨黛色的披風,卻是瞧上去弱柳扶風的緊,加上袁妃肖似江南女子才有的柔美容顏,生生把她的年齡減小了不少:“蒙聖上和皇後娘娘不棄。”
皇後看著袁妃,神色清淡的拿起茶水又喝了一口,隱藏住了冰冷的眼神。就像是要跟自己嗆聲一般,隻要是皇後出席的宴會,袁妃就喜歡穿這些鮮亮顏色,襯得她容貌美力身姿曼妙,而讓已經年紀大了的皇後隻覺得自己年老色衰,一口氣堵在心裡上不來下不去。
袁妃見沒人讓她起身,她竟是自己直起了腰來,笑容溫軟淺淡:“一路行來倒是見了不少美麗花卉,想來是皇後宮中養人,也養花,那些花兒的美貌倒是奪人眼目的很。”
花容月貌,花之姿容自然是用來形容女子的。直接聽會以為袁妃是以花喻人讚美皇後美貌,可袁妃這般說出來,卻聽著彆扭的很。尤其是看到皇後和劉貴妃袁妃立於一處,更是高下立判。
如是以往,皇後那怕不生氣也要變了臉色,可是這次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淡淡道:“若是袁妃喜歡,本宮便送你幾盆。”說著,微微抬高聲音道,“來人,把本宮的那幾盤‘紅芙蓉’給袁妃搬去。”
紅芙蓉乃是山茶的一個品種,而皇上是賜給了皇後一處,彰顯皇後尊貴,現在皇後把這個賜給袁妃當是極好的賞賜了。
可袁妃卻是道:“謝娘娘恩賞,隻是妾素來不善侍奉花花草草,帶到我那裡怕是要養廢了的,還是留在娘娘這裡的好。”
宮人已經把紅芙蓉搬了來,皇後聽了袁妃的話,也不強求,讓人把花擺在屋中便罷了。
之後主位的妃子便很少說話,大多是底下妃嬪讚幾句花好人好茶好罷了,皇後一直冷眼瞧著,沒有言語,而劉貴妃因著身子不爽利,提前走了。倒是袁妃和閔貴嬪,一直湊在一處說說笑笑,瞧這熱鬨得很。
待賞花宴散了,皇後坐在那裡久久沒有起身。
“把那盤紅芙蓉給本宮搬過來。”皇後淡淡道。
宮人忙七手八腳的把紅芙蓉搬到了皇後麵前,皇後伸手輕輕地碰了碰飽滿的花朵,俯□嗅了嗅,而後道:“月蓮,外頭可有信兒了?”
名為月蓮的宮女上前一步,福身道:“回娘娘的話,有信兒了,宋大姑娘昨天已經回了府。”
皇後扯了扯嘴角:“怕不是自己樂意回的吧。”
月蓮隻低頭不言語。
皇後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她迷了什麼心竅,那杜羅隻不過有副好相貌罷了,偏生把她迷得五迷三道。”
月蓮小聲道:“好像不少姑娘家都喜歡那杜羅喜歡得很。”
“可她是宋家小姐,要來選秀的。”皇後有些惱怒,不過終究擺擺手,“罷了罷了,製藥她妥妥當當的進宮來就是了。對了,會試的成績可下來了?”
月蓮道:“下來了,穆青奪了頭名。”
許久,沒聽到皇後的聲音,月蓮大著膽子抬頭看了眼,就看到皇後麵色陰沉如墨。
頭名,頭名!
那李謙宇究竟有什麼好……不過是個妃子生的,送去南地養起來的,能有什麼出息。可憐我的皇兒……李謙宇,袁妃……
似乎被怒氣衝暈了腦袋,皇後那起了一旁修花的剪刀猛地就往麵前的紅芙蓉上戳。
月蓮忙起身去攔:“娘娘,使不得啊,這是皇上賜的,若是損壞了怕是皇上要怪罪的!”
怪罪?便怪罪好了!本宮現在是一點麵子都沒了,全沒了!
可這話皇後含在嘴唇間,終究沒說出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把怨氣攢在心裡,悶著,藏著,不敢袒露,生怕露出一絲以後就給自己的孩兒招來禍患。
以前是大皇子,現在是李承明,都是她的寶貝啊。
麵前的紅芙蓉已經被戳的破碎,花瓣淒慘的散落,枝頭上隻留著慘白的花枝。皇後似乎沒了力氣一般坐在椅子上,閉了閉眼睛,最終,擺擺手:“拿下去埋了,莫要讓人知道。”
月蓮應了一聲,抱著花盆走遠,而走到拐角的時候,她左右看了看,將懷中的一顆銀丸子放在樹叢裡,然後快步離開。
沒多一會兒,就有一道黑影將那顆銀丸子取走,很快沒了蹤跡。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二號君
杜羅大大高齡之花萬人迷不解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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