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搖一走, 沈明詩也不敢跟了,她怕引起那孩子的不耐與厭煩。
現在許星搖對他們已經是抵觸,再這樣下去, 可不就是厭惡?
陸為修和沈明詩可以說是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輕易不敢動。
這孩子心思敏感細膩, 害怕受傷,所以主動刺向了所有試圖接觸她的人。
想接觸她, 哪有那麼簡單。
麵對散發著香味的早餐,沈明詩一點胃口也無,她擱下了筷子,歎了口氣。
這結果, 怎麼就出來得那麼慢呢!
“老公, 如果結果出來, 媛媛真的不是我們的孩子,那我們……”
陸為修按住她的手,輕輕摩挲:“就算媛媛不是, 星搖也不一定是。我已經讓醫院聯係學校,說是要給雲十一中的孩子們免費體檢,時間安排在星搖集訓結束回學校的第二天。手續比較麻煩,現在已經在走手續了。到時候拿她的血鑒定一下, 就什麼都知道了。”
沈明詩一驚:“老公, 你什麼時候安排的?這麼急?媛媛還不一定不是我們的孩子呢。”
“我知道,你等不及了, 我也同樣, 根本等不下去了。如果媛媛不是, 那我提前安排的這些就派上了用場, 也節省了走手續的時間。如果媛媛是, 大不了就當做是一次公益。”
沈明詩震了一震。旋即便忍不住趴在他懷裡哭了起來:“我原以為,隻有我一人焦急得整顆心都在燒。”
陸為修摟著她,歎了口氣:“怎麼會?我與你的心情,是一樣的。”
如果許星搖真的是他的女兒,他大抵會心痛到難以呼吸。
這個孩子,太讓人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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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搖看出了那對夫妻的不對勁。
——他們實在是太明顯了,隻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不過她也懶得想太多,因為想太多好像也並沒有什麼用。
她又沒有預知的能力,唯一能做的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更何況數學競賽在即,培訓任務繁重,他們和獎金相比,還是她的獎金更重要些。
唔,老毛說省裡會給,市裡會給,學校會給,也不知道到底給多少。……應該也不會太摳?
許星搖甚至有點想開始安排那筆錢。
她壓了壓起伏的心境,轉了下筆,開始做題。
數不清的題,一本又一本的草稿紙,一支又一支的筆芯。
但堆積而成的,是隻屬於她的知識財富。
於彆人來說,做題是折磨,但於許星搖來說,做題幾乎可以說是一種享受。尤其在她熬不過去的那段時間,做題甚至成了她唯一的解壓方式。慢慢地,她竟是有些愛上了做題。
景延昨晚熬到挺晚,早上沒起得來,也沒能跟許星搖一起吃早餐。在邢老師臨時安裝的上課鈴響起的那一刻,他才堪堪踩著鈴聲進來。
進來後,他逡巡了一圈,找到許星搖,毫不猶豫就抬腳過去,熟稔至極,仿佛他們是固定的同桌一般。
許星搖突然就茅塞頓開,知道了為什麼早上景延沒來時她身邊的位置都空空的,但是就是沒人來坐。
有一種福至心靈的頓悟感。
她看向景延:“你怕不是校霸?”
景延挑眉:“怎麼這麼問?”
“我感覺,他們都有點怕你?”
景延嘴角挑了下。這可是許星搖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還是,有長進的……?
“可彆胡說,我一遵紀守法好學生。”景延掏出書,趴在桌上補覺。
“……”
許星搖第一次有一種想翻白眼的衝動。
行吧,既然他否認了,那就校霸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