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搖看了她一眼。
周德梅莫名有些慌,趕緊笑道:“我還當您知道呢。”
許星搖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她想外婆嗎?
想的,這麼久不曾見麵,昨晚也隻匆匆團聚了一小會,怎麼會不想?
可是她昨晚說的那些話,又著實是一字一字在往她心上戳。
許星搖忍了又忍,還是想問問沈明詩,外婆去哪了。
正想問,沈明詩就和老夫人一起過來了。
老夫人慈愛道:“搖搖肚子餓了吧?好不好吃?不好吃我讓他們再做彆的。”
許星搖搖搖頭,還不待說話,沈明詩就自己解釋了她把周老太太送走的事情。
“搖搖,他們不是你真正的親人,他們對你的壞的原因可想而知,對你的好都是有目的的,我們不要他們,好不好?”沈明詩摸摸她的頭發,“媽媽把陸媛和她都送去柳葉老街了,搖搖,媽媽知道你心裡很看重周老太太,但是她是為什麼對你好的你昨晚也聽到了,我們……”
“我知道了,你彆再說了。”許星搖很痛苦地拒絕再聽。
“好好好,媽媽不說了。搖搖,以前是媽媽沒有考慮好,媽媽做錯了太多了,以後媽媽不會了,以後這個家隻有我們一家人,我們都會愛你。”沈明詩伸手去抱她。
許星搖輕眨了下眼。
是麼。
會…麼。
可這件事在過了一天之後,終於是按著她曾最無法接受的方向發展了。
她那天忍無可忍的爆發,在這時候就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可是她沒有那天那樣生氣了。
或許是心目中對於外婆的高大形象與無上光輝,在昨晚,被外婆親手,打碎了吧。
她感覺她的病更嚴重了,隻是,好像並沒有察覺到,也並沒有人發現。……她還有機會獨自一人藏在無邊的黑暗中,靜靜地舔舐傷口。
沈明詩說,以後他們都會愛她。可是她並不相信。
這個世界上,她本還能希冀來自外婆的一丁點的暖意,可就在昨晚,這點暖意也被無情地收回了。
十七年,她過得滿是荒唐,何必對今後抱著太多的憧憬?
她隻感覺渾身寒涼,身處無儘寒冰之中,無人可以救贖她,無人可以將她從黑暗與冰冷中扯出。
-
雲十一中的一部分人在準備校慶的事情,一小部分人在準備數學競賽的事情。
巧的是,競賽是周五,過個周末,就是校慶。
他們參加完競賽,能有好幾天的時間休息與放鬆。所以參加競賽的人多少都有些恨不得競賽快點到來。
許星搖做完所有邢老師發下來的練習後,忍不住伸了下懶腰。
厚厚一遝。
做一遍,改一遍,還是很累的。
昨晚袁茵回來了,景延一晚上沒睡個好覺,白皙得過分的眼睛下麵的皮膚上有一層淡淡的青黑。
他趴在桌上睡了兩節課,直到許星搖整理那一遝考卷時,發出了沙沙的紙聲,他才悠悠轉醒。
柯明文見他醒了,正想跟這位大哥說點什麼,就見人家連理都不帶理他的,直接就去戳前麵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大抵也是習慣了被他戳,頭也沒回,動作不停,隻淡淡道:“說。”
景延:“沒什麼,就是無聊。”
許星搖:“……”
她終於轉過身來,一本正經看著他:“我給你檢查一下考卷。”
“什麼考卷?”
“邢老師發的考卷。”
景延認認真真想了想,看向桌腿。
許星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桌腿下赫然是幾張乾乾淨淨沒有寫過字的考卷。
許星搖麵無表情道:“我要舉報你。”
景延快被她可愛死了,從抽屜裡掏出了疊得齊整的卷子,“騙你的,在這。”
許星搖看了眼,嘀咕:“也沒好到哪去。”
不也是空空白白的嘛。
景延眯了眯眼,友好詢問:“你在說什麼?”
許星搖:“沒有。”
景延伸出了尊貴的手,揪了揪她馬尾,“嫌棄我咯?還以為我聽不到。”
許星搖“嘶”了一聲,抓起一本書想打他,景延輕而易舉一把抓住,吊兒郎當地“求饒”:“等等等等,彆這樣。”
柯明文看得目瞪口呆。
你在這……
玩過家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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