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小煤球終於看到了人。
雲珠坐在屋簷底下,挑揀著藥材,之前跟他說過話的女孩兒走到她身旁:“你昨天治病治的怎麼樣了?”
“給他治好了呀。”雲珠笑笑。
女孩沉默著,半晌,又問:“隻治病了?”
雲珠“嗯”了聲,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回道:“他跟愛人……看起來很相愛。”
“姐姐,你知道的,我最不相信這個了。”
姐姐摸了下她的腦袋:“雲珠,不是所有外地人都很壞。”
雲珠沒說話。
小煤球等了一會兒,見她們這裡真沒有大魔王,於是撲扇著翅膀飛走。
他前腳剛飛走,身後的雲珠就又開了口:“天氣要好了。”
“他們回去,那個男人會繼續生病。”
“姐姐,他們外麵的人都這樣,沒有幾個會真有愛情的。日子一長,新鮮感一消耗,就什麼都沒了。”
姐姐似乎知道她的性子,隻歎了口氣,沒說彆的。
外地人,一對愛人。這是雲珠最大的忌諱。
小煤球在細雨中飛啊飛,他把跟大魔王去過的地方,全部都飛了一遍。
在途徑一個木屋時,小煤球還多看了兩眼。
木屋裡好像有聲音,彆人的。
現在不是湊熱鬨的時候,小煤球專心致誌的繼續飛著找大魔王。
在他小翅膀都扇不動的時候,他又飛回到了房間裡。
剛落到窗戶處,一隻大手就把他拎了進來。
小煤球抬頭,呆住了:“先生!”
“叫老公。”
昨天聽他叫了新稱呼,傅景琛聽上了癮,還想再聽。
小煤球終於看到人,忙順著大聲叫:“老公!”
傅景琛眼底劃過抹笑,滿足的親親他的腦袋:“大早上的在亂跑什麼?”
“我在找你。”
“我跟店老板出去了一趟。”
傅景琛沒說他們出去做什麼,但江糯看到房間裡多了幾本古書,還有幾瓶藥。
藥是店老板的老婆給的。
老板昨天夜裡把他叫走,睨著他道:“要不是看到那小孩兒嘴甜還給我送東西的份上,我可懶得搭理你。”
“那個雲珠,之前遇到過外地的負心人,受了刺激。她對你們這樣的,看不順眼。”
“不過你的燒,也確實被她退了。”
店老板娘知道他被雲珠看病的事,給他拿了幾瓶藥:“雲珠這孩子最愛養藥蟲,她給你治病是好的,但誰知道她有沒有放藥蟲咬你兩口。”
“這是彆人給我的,能治蟲子。你們帶著走吧。”
傅景琛接了藥蟲,臨走時,忽然看到了他們房間裡泛黃的古書。
古書是老板常看的,裡頭記錄了各種靈異雜談。
傅景琛想想家裡還有個小妖怪,於是多留了片刻。
一人一球對視半天,傅景琛將小球放到床上,收拾了行李。
他們的私人飛機今天到。馬上,他們就能離開。
小煤球變了回來,他托著下巴,看著外頭。
“先生,我們以後還是不要總出門了。”
就算出來玩兒,也要來一個熱情好客的地方。這種不喜歡外地人的,還是算了。
“好。”
傅景琛應著他。
一個小時後,他們坐上私人飛機,開往A城。
就在他們前腳剛走時,一個美得近妖的男人,走到了店老板麵前。
“你們這兒,是不是住的有外地人?”
店老板這是唯一一家提供住宿的,所以有外地人,都是在這兒住。
老板點了下頭:“有,已經走了。”
“他們去哪兒了?”
“當然是回大城市唄。”
美人聞言,臉上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又回到小木屋。
回去沒多久,叫烏河的少年就給他帶了早餐來。
烏河伺候他,向來跟伺候殘廢似的:“張嘴,我喂你。”
美人靠著睡枕,由著他喂。
喂了一會兒,烏河又開始問他:“你還想出去麼?”
美人:“想。”
烏河攥緊勺子,表情又開始變冷:“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視線的。”
美人:“哦。”
美人垂眸,抿了抿唇,看上去又是被困久想走的模樣。
烏河繃著臉,聲音硬邦邦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除了讓你走。”
美人歎了口氣,不跟他說話。
這樣的戲碼上演到中午,美人看了眼外麵,也是有點遺憾。
“00,這個偏執黑化小烏河,先放這兒吧。”
“我來這個小世界,可不是做任務的。走了,找煤球。”
叫00的係統,有著成熟穩重的機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