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黑當著舒展的麵,身體猛地膨脹變大,轉眼就變成了一隻不亞於地球大型成年馬體型的超大狗。
舒展:完了,大黑這個變身的能力如果在地球那邊暴露的話,除非他立馬研究出廣譜抗癌藥,否則恐怕很難再保住它。
大黑很快活,一點擔心自己未來的樣子都沒有,看出爸爸的驚訝,高興得尾巴搖來搖去。
狗腰和狼腰一樣,根本不適合放重物,但大黑似乎經過了某種變異,樂顛顛地表示“爸爸隨便騎上來,我能馱得住”。
舒展就在大黑的催促下,試著跨上大黑的背,然後坐穩。
大黑先慢慢走,再小跑,後一點點加快速度。
舒展一開始渾身肌肉緊張,但他以前騎過馬,雖然大黑背上沒有馬鞍,但他適應了一陣,也開始努力放鬆身體肌肉。他緊張,大黑也會不好受。
花鐵兒看大黑跑起來,他就跟在後麵跑。
大黑照顧第一次騎狗子的爸爸,跑得並不算很快,花鐵兒跟得很輕鬆。
舒展看花鐵兒跑得那麼輕鬆也不由佩服其,這身體素質,誰能想到他衣服下一身傷?
上次舒展經過薑城,基本上都是在昏迷中,這次他總算能好好欣賞一下沿途風景了。
從花鐵兒的領地出發前往薑城,一路上有一個顯著特征,就是越往薑城的方向,植物就越多,等快要到達薑城,之前稀稀拉拉半天才能看到一兩株的植物變成了成片生長。
除了植物,舒展還看到了彎曲流淌的小河小溪。
“這裡真不錯,比你的領地好多了。”舒展真心稱讚。
花鐵兒妒忌地道:“是啊,野薑族的地盤是附近最好的一塊,不止我鎮海國人眼饞,對麵的暴風國也眼饞得很。聽說暴風國國主幾次招攬野薑族族長,但都被其拒絕。”
“野薑族都看不上你們鎮海國,應該更看不上以殘暴出名的暴風國吧?”舒展路上聽花鐵兒跟他普及了不少國家和國主的事情。
花鐵兒驕傲道:“野薑族的族長除非腦袋裡長石子,否則他就不會蠢到去投靠暴風國,他在我們鎮海國,隻要每年上一點貢奉,就能保留他們的族地,還能自己統治。換了暴風國,隻會把野薑族的族長血脈全部殺死,再把野薑族的地盤賜給他們暴風國的王族血脈。”
“前麵有人。”舒展騎得高看得遠,看到了遠處有隊伍過來。
花鐵兒躍到一邊的大石上朝那個方向看了看,對停下來的舒展道:“不用擔心,是野薑族的巡邏隊。”
不一會兒,兩人一狗就和野薑族的巡邏隊碰麵了。
巡邏隊的人叫住他們,“你們是誰?從哪裡來?是經過我們野薑族領地,還是要到我們薑城?”
花鐵兒坐在大黑的背脊上,懷裡摟著舒展,略微彎了彎腰,回複:“諸位,我是來自遷城的藥草商人,原本就打算到薑城購買一點藥草材料,再賣一些我們當地特產的藥草。可是我加入的商隊在途中遇到了強盜,我和商隊失散了,最後隻帶著我兄長和我家家養的騎獸衝了出來。”
巡邏隊的人上下打量兩人一狗,重點在大黑身上多看了一會兒。至於一看就是天殘的舒展,則被巡邏隊的人徹底忽略。雖然他們有點奇怪這名年輕的商人在逃命時都不忘帶上一名天殘,但聽到青年說那天殘是他兄長,就猜測兄弟倆的感情應該很不錯,而這種事在對天殘比較溫和的人類聚集地也不算少見。
“這是多毛獸?”巡邏隊的人見獵心喜。
花鐵兒禮貌又矜持地道:“是的,這是我父親從遙遠的北邊城市買來的騎獸,從小養到現在。”
“看起來很精神,皮毛也很漂亮,如果你路費不夠了,可以考慮賣掉它,我們薑城應該會有不少人想要買。”
“謝謝,但大黑是我從小養到大的,不到萬一,我並不算賣掉它。請問薑城還有多遠?”
巡邏隊的人往身後一指,“你往我們來的方向走,經過一個小村莊,你就能看到薑城了。”
“非常感謝,願眾神保佑諸位。”花鐵兒坐在大黑身上再次行禮,讓巡邏隊先行離開,這才吆喝大黑開跑。
大黑跑了一段路,不肯跑了,扭頭就是一通吠。
花鐵兒幽幽歎息,抱著懷裡的舒展告狀:“舒舒,你看大黑也太沒用了,我又不算重,竟然馱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
大黑暴怒:“汪汪汪!”告黑狀的王八蛋!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我大黑隻是不想馱你而已!
舒展看大黑真不情願帶著花鐵兒,隻好扭頭對花鐵兒說:“要麼你下去,繼續跟著跑?”
花鐵兒捂住心臟,滿臉不可置信:“……哥你就這麼對你親愛的在危急關頭也不肯放棄你的弟弟?”
“好了,彆演了,趕緊下去!”舒展覺得他對這位八王子殿下的認識還是太少了,瞧他對巡邏隊的應對,明顯不像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而這樣的花鐵兒會無法收服一群不足百人的懶漢嗎?
舒展懶得去探究這位王子身上有多少秘密,他現在首要想的兩件事就是:先為以後的地球探索隊弄一個安穩的駐點,以及設法救出很可能落入魔手的過陽宙。
而想要弄這麼一個駐點,得到當地人支持非常重要。花鐵兒是他在可允許範圍內選擇的合作對象,而想要花鐵兒幫助他並接受以後的地球人,他得讓花鐵兒看到他更多的價值。
他的價值在哪裡?自然是藥劑。
而一個安穩的駐地需要什麼?需要的東西很多,首要的就是海量的能量幣。
所以舒展目前心頭的公式就是:弄藥草→製作藥劑→賣藥劑得能量幣→建設領地小鎮→贖出舍愚大巫→如果能用能量幣贖出過陽宙那更好。
快要靠近村莊時,舒展看到了更多人,也看到了田地。
但這裡田地中種植的作物他都不認識。
村莊裡的人看到有陌生人過來,一開始很緊張,見到隻有兩人一狗,而且一個沒覺醒,一個是天殘,就又都不擔心了,繼續忙自己的。
舒展也沒停留,騎在大黑身上,順著大路往前跑。花鐵兒先是一臉鬱悶地跟在後麵,但等他想到剛才他抱著舒舒抱了好一陣子,他又高興了。
舒舒軟軟的,還有著好聞的味道,雖然年齡大了一點、人也凶了一點,但他還是喜歡極了。
真奇怪,他竟然會這麼喜歡一個人。不過,這種感覺棒棒噠,他喜歡!
穿過村莊就能看到薑城的城池了,這是一座相當龐大的城市,近看都看不到城牆的邊際。
到了這邊,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許多。
舒展看到路上有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他們,驀然想到一個問題:他是天殘,卻騎在寶貴的多毛獸身上,而他的豢養者花鐵兒卻跟在後麵跑。這在當地人眼中,應該是很奇怪的一幕吧。
想到這裡,舒展趕緊叫停大黑,從它身上滑了下來。
花鐵兒跟過來,“你繼續坐在大黑身上也沒什麼,也不是沒有特彆受寵的天殘。反正大家都知道天殘很嬌弱,讓他們趕路,那跟謀殺他們無異。”
舒展搖頭,“算了,我還是跟著你走吧。大黑要不要變回原來體型?”
花鐵兒瞅瞅大黑:“隨便它。能變化體型大小的戰獸很多,大黑除了一身毛,其他並不打眼。”
舒展看看周圍路過的行人,有點不解地看向花鐵兒,“你頂著一頭頭發不奇怪嗎?”
這裡的人似乎絕大多數都是光頭。
花鐵兒笑,“當然不奇怪。剃光頭隻是洗頭方便,還不會生寄生蟲。另外就是一種力量的炫耀,覺醒者可以直接通過頭頂的符紋讓彆人知道他已經覺醒。而留頭發的人通常都是不能覺醒的普通人。也有人認為沒有覺醒的還留頭發的人,基本都是絕了覺醒希望的無能者。但也有一些覺醒者不想讓人知道他覺醒了,就也會留頭發。”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薑城的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