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鐵兒想幫忙都不知道該怎麼幫忙,看他忙忙碌碌的樣子,就說道:“藥劑協會雖然好,但太不方便了,你總不能每次都這樣把東西帶過來再帶回去。”
舒展也不想這樣,但現在不是沒辦法嘛。
“看來要加快天殘村那邊的進度了。艾登要來找你,你暫時不要見他,我再跟他談談,我砍下來的價格總不能便宜那些狡猾的商人,得讓他們都吐出來才行。”花鐵兒不喜歡彆人占他便宜,除非他自己願意。
於是,第二天,舒展就拿著自己昨天做出的新藥劑,表示要去實地驗證一番。那一瓶血液根本不夠他實驗用。
瘋兔大師不知道舒展是在有配方的基礎上進行改進,見他這麼快就弄出說是能除掉魔氣的藥劑,驚訝之餘,沉默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舒展就站著讓他看。他也想過要不要多拖幾天,免得暴露出什麼。但是他多拖一天,黑炎族那邊就會多死幾個人,說不定還會傳染到周邊。他轉念一想,反正他在這邊的人設就是天才型藥劑師,他以後仗著有地球那邊的基礎,肯定能弄出更多新品種藥劑,與其到時候想法遮掩和解釋,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人知道他的“天才”。
“走吧。”瘋兔大師到底什麼都沒說,隻收拾東西,讓舒展一起跟上。
藥劑協會的人看到瘋兔大師隻帶著舒展出行,卻沒有帶其他學徒,頓時關於瘋兔大師打算收舒展為徒的流言再度甚囂塵上。
於是艾登當天跑來找舒展,就沒找到人,隻看到一堆吃了酸果的學徒。
舒展跟隨瘋兔大師同行,待遇頓時不一樣。
他們乘坐的是鐵甲獸拉纖的符紋車。車子極度平穩,就像坐在室內一樣,一點顛簸感都沒有,而且速度相當快。
瘋兔大師看舒展對車輛十分好奇,東摸西看,當下就語帶嘲諷地說:“瞧你那沒見識的樣子,不是說你家做藥材生意的嗎,連這樣的車子都沒見過?”
舒展沒有掩飾自己是個土包子的意思,很大方地笑了笑,說道:“我是天殘嘛,就算家裡有這樣的車子也不會給我用。”
“你家人對你不好?”老頭的臉色變冷。
舒展搖搖頭,“至少比對其他天殘要好。但我弟弟對我很好,我能在這裡學習藥劑,都是他在大力支援我。”
他是給了花鐵兒一部分藥劑,但花鐵兒回饋給他的更多,這次他一回來,花鐵兒就塞了巨額能量幣給他。
舒展算過,他做的那些藥劑根本不可能賣這麼多能量幣,他懷疑花鐵兒可能把他打劫綠岩鎮強盜的收益也分了一部分給他。
他想把多出的能量幣退給花鐵兒,但花鐵兒說他建設天殘村肯定要海量的能量幣,這些能量幣彆看數額不小,但用在建設上,最多隻能建個底。
後來花鐵兒又笑嘻嘻地說,如果他覺得不好意思收,那以後製作出的藥劑多給他一些就可以。
舒展想到自己建設天殘村確實要花很多能量幣,也就默認了花鐵兒的支援。
至於花鐵兒跟他說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給你多少那都跟花在我自己身上一樣”,他權當對方在開玩笑。
瘋兔大師的臉色緩和下來,“你那個弟弟,對你確實還行。”
能堅持每天都親自來接人,一般弟弟還真做不到。
“你那個叫學校的老師……”瘋兔大師話說一半,又不說了。
舒展無奈,隻能主動接口道:“大師,您是不是想問,我從他身上偷學了多少?”
瘋兔大師冷哼,“我之前確實以為你是偷學,但我後來發現,你的藥劑製作手法雖然陌生,但不是生疏,你隻是不會用引能術,不懂得正經的藥劑處理和製作方法,但你應該掌握了另外一種流派的方法。後來我想,那個叫學校的老師不是沒有認真教過你,相反,他應該為教導你煞費苦心,你的符紋能力什麼時候覺醒的?是不是在他教導你之後?”
舒展承認:“是。我覺醒的很遲。”
瘋兔大師一臉果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教你的那套方法和正經的不同,他肯定以為你以後無法使用符紋能力,但又舍不得你在藥劑上的敏感性,就教了你那一套不用引能術的方法。至於藥材,是不是都是他處理好了,直接送給你?”
舒展心想地球那邊的藥材確實都是處理好了才送到他麵前,就點頭道:“是這樣。”
“哼,他大概還跟你家人說,以後都讓人給你直接把藥材處理好,讓你直接製作藥膏藥粉是不是?”
“……差不多是這樣。”
“他是不是教給你一些配方?你看他配過?”
“是。”
“他是高級藥劑師?”
“我不知道,他從沒跟我說過。”
“哼!故弄玄虛的家夥。”瘋兔大師解開了一個疑問,心頭舒暢,但他還是冷冷地瞪了眼舒展,閉上眼,不打算再跟這個天殘說話。明明他都想好了,等上車以後,他就找個合適的機會,問問對方那些家鄉特產在哪裡能買到,如果買不到,能不能讓商隊給他帶,他可以出高價買,但……他為什麼要主動開口?
他可是中級藥劑大師,是這天殘的老師,難道不該是舒展主動問他那些果乾好不好吃,要不要再多來一點嗎?
哼!沒眼色的東西!
舒展到底不是那種會看人眼色、揣摩人心意的小學徒,他哪裡知道瘋兔大師就等著他主動勾搭,見老頭閉目養神,他就也閉上了眼睛。
不過他沒有養神,而是在腦中進行藥劑的各種成分推算。
接近落寶門時,車輛被阻了一下。
駕車的是藥劑協會成員,態度十分高傲地拿出協會的牌子揚了揚。
“是瘋兔大師的座駕?”
“當然。否則你以為這時候誰還會來這個被惡魔汙染的鬼地方!”
對方忍下車夫的態度,立即揮手讓通行。
車輛再次啟動,都沒有人上來檢查。舒展猜測,可能黑炎族甚至三族的情況都不太好,人們對此地避之不及,檢查的人可能都想著絕不會有人在這時候特地跑來找麻煩。
當天中午,舒展和瘋兔大師就趕到了黑炎族族地。
舒展從花鐵兒那裡聽過黑炎族距離薑城有多遠,不由驚歎鐵甲獸的速度,他還以為這種身體笨重的動物,速度比石盔獸快不了多少,哪想到人家跑起來嗖嗖的。
黑炎族族長和大巫都迎出來了,兩人臉上都帶著期冀。
蒼狼和瘋兔大師帶來的符紋能力者就站在兩位藥劑師身後。舒展直到此時才知道瘋兔大師身邊也有好幾個符紋能力跟隨者,隻看這幾個人的氣勢,就知道他們實力不弱。
“大師,請問有辦法了嗎?”炎火焦急地問。
他的長子在前天也被發現傳染了怪病,如今正不停地打顫發寒,他毫無辦法,隻能怒殺了幾個侍候的奴隸泄憤。
瘋兔大師不冷不淡地道:“先去看病人,有沒有效果,用了藥才知道。”
“好!多謝大師。”
“彆謝我。如果藥劑真的有效果,你要謝的是彆人。”瘋兔大師丟下一句讓黑炎族眾人莫頭莫腦的話,帶著舒展向病房區走去。
“等等!這人是天殘?!”將領炎奔注意到了跟在瘋兔大師身邊的人,立即叫道。
一聽有天殘跟來,所有人都怒視向炎奔手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