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似混進畫舫,輕車熟路向大堂走去。
這樣的畫舫她先前來過數次,對其中分布已經了然於心。
大堂內亮如白晝,薑湛等人已經在桌前坐定。
數名眉眼不太出眾的小倌端著瓜果酒肉來來往往,另有幾名錦衣華服的小倌陪坐在薑湛等人身旁說笑逗趣。
薑湛皺眉:“咱們喝酒,要這些人坐一邊嘰嘰歪歪乾什麼?沒得掃興!”
顯然薑二公子是個對男色沒有絲毫興趣的“耿直人”。
楊盛才今日一襲薄紗紫袍,襯得他麵如冠玉,唇紅齒白,端的一副好相貌。
薑似混入端茶倒水的小倌之中,冷眼打量著他,心中暗道一聲衣冠禽獸。
被薑似在心中唾罵的楊盛才今日顯然心情甚好,對薑湛格外寬容,聞言立刻把那幾個打扮冶豔的小倌趕了出去。
薑湛覺得自在許多,原就清俊的眉眼因為有了淡淡笑意顯得俊朗無雙。
楊盛才眼睛一亮,伸手搭在薑湛肩頭:“薑兄,我還要謝謝你今日給我麵子。來,咱們先喝一杯。”
薑似盯著占兄長便宜的那隻鹹豬手,恨不得抽出刀剁下來。
楊盛才沒來由覺得手臂一涼,下意識搖了搖頭。
嗯,一定是錯覺。
耿直的薑二公子完全沒有察覺不妥,端起酒樽很痛快與楊盛才碰杯。
二人一飲而儘,楊盛才大笑:“我就喜歡薑兄這種痛快人,不像一些人喝個酒還要推三阻四,上不了台麵!”
除了薑湛,在場的四個少年一個是楊盛才,祖父是當朝禮部尚書,胞姐是太子妃。一個是崔逸,父親是當朝名將,母親是榮陽長公主。另外兩個少年一個是禮部侍郎家的公子,一個是丹霞郡主之子。
這四個人湊在一起,算得上京城公子哥兒中的頂級圈子了,是以楊盛才說出這話十分有底氣。
薑湛笑了:“我也喜歡痛快人。”
雖然他一開始覺得楊盛才這個人有點娘氣,但接觸下來還算不錯。至少比那個崔逸強多了。
他這一笑,楊盛才越發熱情起來。
一旁的崔緒在楊盛才暗示下端起酒杯:“薑兄,以前是小弟不懂事,還望你莫要見怪,喝了這杯酒,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薑湛本來就是那種仗義疏財、廣交朋友的公子哥兒,聽了這話雖然心中對崔緒依然不待見,看在楊盛才的麵子上卻忍了下來,舉杯一碰仰頭喝了。
其他兩名少年拍著桌子紛紛叫好:“薑兄真是痛快,兄弟們見了你就覺投緣,來來,咱們乾了這杯。”
薑似看著薑湛左一杯酒右一杯酒喝下肚,氣得牙疼。
她的傻二哥,真該早點找個母老虎那樣的嫂子好好管教,敢跟著這些狐朋狗友廝混先打個半死再說。
眼見著薑湛雙頰泛紅、眼神迷離,已經有了酒意,楊盛才親熱攬住他肩頭:“薑兄,光喝酒豈不無趣,咱們玩點彆的吧。”
薑湛墨玉般的眼睛微微睜大,有著少年的純真與好奇:“玩什麼?”
楊盛才忽地起身湊近了薑湛,在他耳邊輕吹了口氣:“馬上你就知道了。”
薑湛還在發懵的時候,楊盛才張嘴,輕輕咬住了他的耳垂。
包括幾個小倌在內的崔緒等人皆發出了陣陣輕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