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謹恢複了不正經的樣子,巴巴眨了眨眼:“隻是這麼一說,總之這世上彆人都可以誤會,你可不能,不然我就太冤枉了。”
烏苗一族秘術頗多,有一項以命換命的奇術隻在極少數人之間流傳,條件十分苛刻,據說藥引是一個人的心頭血,且必須這個人完全心甘情願奉上。
他雖不清楚秘術具體如何施展,機緣巧合聽聞後亦震驚非常,心知一旦流傳出去對烏苗族來說是怎樣的災難。
死而複生,對掌握了恐怖權力的人來說,是不惜令山河傾覆、生靈塗炭的誘惑。
薑似彆開了眼,有一種歡喜卻從心底悄然滋生,像是春水初生,融化了長年累月積壓在心頭的冰雪。
她要竭力控製著才不會讓洶湧的淚意潰堤,可是淚珠還是很快在纖長的睫毛上凝結,沉甸甸墜下。
鬱謹有些無措。
阿似為什麼哭了?
“我還有個事騙了你……”鬱謹硬著頭皮開口。
既然早晚要說,那還是趁早好了,誰讓阿似很可能已經知道了呢。
薑似看著他,淚水洗過的眸子黑得發亮:“什麼?”
“嗯……我其實姓鬱……”
“燕王是吧?”薑似淡淡問。
鬱謹一陣慶幸。
還好他沒有心存僥幸繼續隱瞞下去,不然就完蛋了。
“不是有意瞞著你們,我是怕薑二弟知道了我的身份,相處起來不自在……”
薑似扯扯嘴角:“呃。”
要是這輩子才認識這家夥,她說不定就信了。什麼怕二哥不自在,分明是打算像前世那樣不動聲色接近她……
心裡閃過這個念頭,薑似麵色微變。
無論前生還是今世,他與聖女阿桑都相識在先,與她相識在後,前世時還可以說他們朝夕相處生出了感情,那麼今生呢?
從一開始她就對他沒有好臉色,而他卻毫無矜持死纏爛打。在沒有相處過的前提下,她難道是憑著比阿桑少了一顆紅痣而令他一見傾心嗎?
這顯然不可能。
薑似把撐在桌麵上的一隻手改為托腮,貌似漫不經心問道:“能傳出燕王傾心烏苗聖女的話來,想必聖女是個美人吧?”
鬱謹滿心的緊張頓時煙消雲散。
阿似這是吃醋了吧?倘若心中沒有他,她又何必在意烏苗聖女是不是美人?
這個發現令他膽子登時肥了起來,或者說膽大皮厚才是他的本色。
鬱謹一臉認真點頭:“烏苗聖女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薑似沉默了。
鬱謹傾身湊近了些:“阿似,你吃醋了?”
薑似抬眸,涼涼掃他一眼:“王爺說笑了。”
她就不該與這個愛胡咧咧的混蛋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