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該讓父皇為難,罰俸就罰俸吧,大不了再讓王妃笑幾句——”
“你媳婦笑你了?”
鬱謹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是啊,本來兒子還沒想這麼多,王妃提起來才意識到兒子居然一直在吃軟飯呐。”
景明帝尷尬了。
自己的兒子怎麼罰都不為過,可讓兒媳婦看笑話就臉上無光了。
“罷了,這一次就免了罰俸,滾回府中好好思過。”
“是!”
景明帝猶豫一下,又道:“潘海,從內帑取五百……不,一千兩銀子給燕王帶回去。”
潘海都服了。
怎麼著,弄到最後燕王不但沒挨罰,還從皇上私房錢裡弄了一千兩銀子走?
等到鬱謹走了,景明帝才回過味來,想要與潘海討論一下是不是被老七忽悠了,又覺得丟人,忿忿翻出蒙塵的話本子看起來。
鬱謹帶著一千兩銀子歡歡喜喜回了王府。
“父皇叫你進宮有何事?”鬱謹突然被叫進宮去,薑似有些擔心。
太子的事才過去沒多久,皇上心情差著呢,阿謹又是個不吃虧的性子,萬一哪句話惹怒了父皇,說不定就有麻煩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叮囑我安分守己罷了。以後咱們關起門來過日子,少理會老四那些人。”
薑似抿了抿唇,道:“不摻和固然好,可齊王如今占儘優勢,總不能眼瞅著他順順當當得到儲君之位。”
她早就說過,這大周的太子誰都可以做,唯獨齊王不成。
齊王妃前世要了她的性命,她要是看著對方風風光光當上太子妃,那就白白重活一世了。
放下仇恨?等乾掉仇人自然就放下了,在此之前強裝大度讓自己放下,有損身心康健。
鬱謹笑了:“太子才死,父皇一時半會兒興不起立儲之心,誰蹦躂得厲害反而招他的煩。老四自以為機會來了,有他哭的時候。阿似你放心,倘若父皇一時想不開真有立老四的意思,咱們再扯他後腿不遲。”
咳咳,他也想現在扯老四後腿啊,這不是才被罰閉門思過嘛。
當然,這種小事就沒必要讓阿似知道了煩心了,不過另一件事必須讓阿似知曉。
“阿似,我這次進宮,帶回來一千兩銀子。”
薑似都愣了:“一千兩?怎麼來的?”
“自然是父皇賞的。好了,你把銀錢收好就是,回頭說不定父皇賞賜更多。”
薑似雖不看重這一千兩銀子,可得了賞賜總比得了處罰要好,笑吟吟把銀錢交由阿巧收到錢庫中去了。
之後果然如鬱謹所言,景明帝隻字不提立儲的事,冷眼觀察著幾個兒子的言行。
老大向來與世無爭,可以忽略。
老五一個郡王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還想怎麼滴?
老七最近都老實呆在王府裡,還算讓他省心。
老八略過不提。
老四自己倒沒什麼動靜,可那些食君之祿的大臣頻頻對老四示好是什麼意思?
還有老六,這小子進宮見他母妃的次數明顯比以前多了。
景明帝暗搓搓記了一本賬,任日子流水般淌過。
這一日,南邊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