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寧把病房的門關上,便看到走廊儘頭,高大的男人背靠牆壁上,指尖正夾著一隻燃了一半的煙,墨眸微眯,似乎在沉思什麼。
她踩著高跟鞋,朝男人走了過去……
高跟鞋磨擦地麵發出的聲音,驚醒了在想事情的男人。
宮北寒抬頭,就看到唐婉寧朝他走過來。
“怎麼樣了?”
男人將剩下的煙蒂,摁滅在旁邊的煙灰缸裡。
“可能真是今天我們太衝動了,不應該去憶暖的病房裡把安安帶出來!”唐婉寧將額前的發絲撩至耳後,看向病房的方向。
“我說了好一會兒,安安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
“我去!”宮北寒說著,就要邁步去病房。
唐婉寧連忙拉住他,“你又想去訓安安吧!”
宮北寒薄唇微微抿起,沒有說話就表示認同女人的話。
“你就是對安安一點耐心都沒有!你要想想,安安四年都是跟著憶暖的,他要是不想著憶暖,不親近憶暖,他不就成了白眼狼了嗎?”唐婉寧柔聲勸道。
她看男人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便繼續說:“這一次的官司如果是爭取下了安安的撫養權,安安以後是跟你在一起的,你以後多讓著他一點!”
“你也不想想,你多大,安安才多大!”
唐婉寧的話裡全是在幫著白奕安說話,而在責怪他。
宮北寒看著女人,墨眸微動,“婉寧,謝謝你!既包容我,對白奕安還這麼好。”
“白奕安現在是因為對我有成見,所以對你也一樣存在著誤會!”
唐婉寧說道:“這些你不用說,我都不知道!”
“本來想你回來,給你最好的!卻讓你處理這些事……”
唐婉寧和宮北寒向外麵踱步,兩個人邊走邊說。
“北寒,我覺得你變了!”唐婉寧停下步伐,望著男人。
宮北寒也停了下來。
“以前的你,從來都不會跟我說這些。這一次回來,反而像是把我當成外人一樣,總是對我客客氣氣的。”
唐婉寧臉上的表情太認真,認真得宮北寒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有這方麵的變化。
突然,唐婉寧笑了,笑得一臉溫婉。
“跟你開玩笑的!我就是想跟你說,彆跟我客氣!安安是你的兒子,我也儘量的接納他。你就彆把我們兩個人弄得太生分了!”
那一刻,宮北寒看著唐婉寧的笑容,總覺得腦海裡會呈現出另一張,另一張許久沒有對他笑過的臉了。
“北寒?”
唐婉寧看到他出神,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宮北寒回過神來,嘴角上揚,“好。”
唐婉寧自然的挽過男人的手,她道:“對了,北寒,我還想跟你說一件事。”
宮北寒輕嗯一聲。
“今天隆師哥給我打電話了,他問我,對安安這場官司,要不要手下留情?畢竟和憶暖也是舊識……”唐婉寧抬眸觀察著男人的表情,而後緩緩道:“好歹和你以前也是夫妻。”
宮北寒下頜線緊繃。
看男人不說話,唐婉寧又道:“她也是安安的親生母親,帶了安安這麼久!安安現在剛離開憶暖,有點抵觸情緒很正常!你彆把什麼事都怪在憶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