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複生偏偏寵了她一輩子,即便她聲名狼藉,那個殺伐果決,十分冷酷的男人,一輩子都沒有和她吵過架,就連說話大聲都沒有。
謝蕪的前半生被老宅的人欺侮,因為一段注定不可能成功的感情受儘嘲笑,後半輩子卻因為自己曾經的善舉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幸運兒,比起那個一生順遂的付言舒都要恣意,臨老了,她放下了曾經那些不甘,徹底釋懷了。
阿蕪看著那些自己和另一個複生相處的片段,隻覺得陌生。
那個複生,同樣親近她,可對方有狼性的孤傲,對謝蕪再好,也不會像小狗崽那樣,將頭鑽進她懷裡撒嬌,學會一個新字,說準了一個音調,就低著頭想要她揉揉他的腦袋,捏捏他的耳朵。
想到這兒,阿蕪清醒了一些。
終究還是不一樣了,不僅是很多記憶與現實發生了出入,裡麵的人也是不一樣的。
爹娘的態度不一樣,她和那個謝蕪的個性也不一樣,既然如此,她為什麼要為這段記憶煩惱了?
阿蕪看著麵前那個尚且一團稚氣的“情敵”,甚至還覺得對方有些可愛。
“你好,我叫付言舒,你叫什麼啊?”
小姑娘十分熱情,笑著問阿蕪的名字。
“我叫謝蕪,爹娘都叫我阿蕪。”
阿蕪同樣回以一個微笑,這個小姑娘的名字真的和那段記憶對上了,可阿蕪對她的態度卻不受那些記憶的乾擾。
即便在那些記憶裡,眼前這個小女孩也沒做錯什麼,反而是那個“自己”讓她飽受困擾,不論出於什麼立場,阿蕪都不可能對她抱有惡意。
包括記憶裡那個因為感情一時魔障的女孩,也不曾真的恨過眼前這個率真熱情的姑娘。
謝長征進城有重要的事,因此隻是和付言舒的爸爸簡單寒暄幾句就此分開了,再過不久,謝長征就會帶著妻女去他所在的軍區,雙方之間的聯係就在這個點岔開,未來不再有交集。
阿蕪不曾見過這個世界的薑承,她也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上那個男人。
這會兒的她被另一件事情困擾著,那就是複生,這個被她看作小弟弟的孩子,原來也可以成為丈夫嗎?就像是爹和娘那樣親密?
阿蕪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的想法荒唐極了。
她不是一直幻想著找一個比她爹更高大強壯,有擔當,重情義的丈夫嗎,複生可愛又軟萌,就像是弟弟一樣,和那個愛撒嬌的男孩在一起,和跟嗷嗷在一塊有什麼區彆?
阿蕪覺得要是嫁給複生,將來兩人再生幾個孩子,一下子要帶N1個孩子的她一定會特彆特彆的累。
她晃了晃腦袋,還是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不靠譜,一定是那段奇怪的記憶影響了她,複生就是弟弟,隻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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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複生打了個噴嚏,他從夢裡醒來,無意識地打了個滾,然後將頭埋進阿蕪的枕頭裡,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頭的躁動因為這股熟悉的味道暫時平複下來。
“阿蕪,阿蕪。”
小狼崽將枕頭抱進懷裡,咧著嘴,開心極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