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找她,還有什麼彆的法子嗎?”柳先兒忍不住灰心喪意起來。
晏雲清深深歎了口氣,“還有一個極其凶險的法子,我本不欲,隻是眼下,也沒彆的法子,隻能一試。”
“什麼法子?”柳先兒急忙問道。
“師父曾告訴我,在北地沙漠深處,有個秘境,傳說是上古大能飛升前所留,裡麵有大能留下的傳承,你若能得了這傳承,非但傷勢無虞,且修為也會大增。”晏雲清緩緩說道,
柳先兒心動了,“真的嗎?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啊!”既能治好自己,又能得了傳承,修為猛進,一舉數得,這般好事,師父為何不早說!還是說,師父有私心,想要自己得了這傳承。
“這樣的好事,千百年來覬覦的人大有人在。這秘境每一甲子開啟一次,據說裡麵有各種陣法,還有凶獸守護,凶險異常,無數修士前仆後繼,大多都隕落其中,就算有僥幸生還者,也都身受重傷,命不久矣。故而,不到萬不得已,我不願你冒這個險。”晏雲清說道。
柳先兒很想問,是你不想冒這個險吧!可她知道,若這番話真說出口,定會傷了她和師父的情意,故而隱忍不發。可她真的不想放棄這個千載難得的機會。再者說了,旁人是旁人,師父是師父,旁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師父就做不到。隻要師父有心,定是可以的。就看師父肯不肯儘心了。
“可是那醫仙不肯出手,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柳先兒落下淚來,“難道我命該如此?”
晏雲清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一軟,“你放心,我定不會讓你沒了著落。隻是裡頭萬分凶險,一旦進去,你萬事要小心,不可亂動亂碰,不可擅作主張。”
“我知道了,師父你放心,我萬事都聽你的。”柳先兒激動的說道。
隻是晏雲清有些遲疑,“隻是秘境凶險,既要去,少不得要準備些東西。可秘境下月初就要開啟,隻有四五天的時間,來不及回長華門準備東西了。”
“沒準備就沒準備吧,我相信師父。”柳先兒的眼神裡滿是依賴和信任。
晏雲清看著心軟,他頗為自負的笑了,“我是無妨,我隻是擔心你!怎麼著也得給你找點神兵利器防身才是。”
柳先兒微微低頭,誰說沒有神兵利器,晏雲清的本命劍龍吟劍不就是現成的嗎?晏雲清的本命劍據說是由龍骨加精火煉製而成的,是名副其實的神兵利器。
隻是這話她隻在心裡過了一遍,嘴上並不敢提。
“有師父在,我定無事。”柳先兒昂著頭,笑的甜蜜。
晏雲清笑了,給掌門師兄傳了信,帶著柳先兒縮地成寸,去了北地。
不過三五日間,二人就到了北地,隻是到底誤了時辰,四處尋找,終在大門關閉的最後一刻進入秘境。
還未等二人鬆了口氣,猛然發現二人置身一片火海之中,晏雲清也罷,隻苦了柳先兒,修為低,險些沒當場被精火燒死。可縱是這樣,柳先兒的留仙裙角還是被火燒著了。
晏雲清忙召出龍吟劍,化作一把大傘,罩著二人,精火熄滅,連帶著炎熱燥熱全消。柳先兒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晏雲清半摟著柳先兒,“好些了嗎?”
柳先兒擦擦額頭上的汗,“哪裡來的這片火海,師父,我們快離開這吧!”
晏雲清眉頭緊蹙,憂心忡忡,“好。”
二人在火海中走了約一箭之地,周圍忽的風景大變,從火海變成了冰天雪地,方才還是酷熱難當,頓時就冰冷刺骨。雖傘能擋風雪,卻難抵寒風刺骨。
柳先兒凍得直哆嗦,晏雲清手指翻動,那傘化作一座金屋,將二人罩在裡麵,隔絕了外間一切。
柳先兒方才好受了些,見晏雲清神色如常,不免有些羨慕,什麼時候能和師父一樣的境界就好了。
不過幾息之間,外麵又換了天地,金屋隨波飄蕩起來,晏雲清一看,外麵又從冰天雪地變成了一片汪洋,金屋重,直往水底墜去。晏雲清急忙捏了口訣,金屋又化成一艘船,載著二人在水中飄蕩。
“師父,你真厲害!”柳先兒滿臉的崇拜。
晏雲清啞然失笑,“這些法術簡單的很,隻是你那會子懶怠學這些罷了!你若喜歡,出去後我就教你。”
柳先兒有些羞愧,當初她才入師門,最不耐煩聽這些,師父教導她時,她隻一心在師父身上,且師父劍法最厲害,她一心學劍,於這些法術變化之類的並不十分用心。
“好,出去後我一定用心學。”柳先兒羞赧道。
晏雲清也笑了。
說話間,外頭的天地又變了,烈日當空,酷熱難當!晏雲清素知柳先兒愛惜容貌,便將本命劍化成一把傘,遮住日光。
柳先兒歎了口氣,進入秘境才多久,又是雪又是火,又是冷又是熱,真難熬。
晏雲清輕聲道:“這些不過是尋常。”越往後,越凶險。到那時,才難熬呢。先兒又無自保之力,他既要對付凶獸,又要保護先兒,難免捉襟見肘。本命劍倒是能護住先兒,可若沒了本命劍,他未必能對付得了那凶獸。
兩相權衡,無從取舍,何其艱難!
這還尋常?柳先兒瞪大眼睛,怪道那麼多人進了這,多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