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不來,隻能自己下去吃飯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宋清遠還是沒看到王成的身影,他微微蹙眉,下樓用早飯的時候,夥計突然說道:“這位客官,您今日的房錢還沒交呢?您看?”
宋清遠蹙眉,“不是交過了嗎?”
“昨日您的同伴隻交了當日的房錢,今日的還沒給呢!”夥計客氣的說道,畢竟是舉子,誰知道他會不會高中,不好太得罪了。
宋清遠意識到不對勁,“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您說您的同伴嗎?他昨日中午就退房了啊!”夥計說道。
宋清遠瞪大雙眼,立馬跑回房間,查看行禮,發現自己的行李裡除了換洗衣服和書外,還有一個荷包,打開一看,裡麵有二十兩銀子。
宋清遠這才鬆了口氣。
隻是隨後憤恨的錘了捶床!事到如今,他若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就真的太傻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在演戲,他被騙了!他們根本就是為了借種生子!想必此時,整個山寨都搬空了吧!
新的山頭,眾人忙著安置,嬌娘扶著肚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旁邊放著水果點心,一個小丫頭給她念著戲文,這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安逸了。
寨主大步走了進來,“已經將人送到京城了,王成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嬌娘點點頭,“那就好,也算咱們仁至義儘了。”
寨主坐在女兒身邊,看著女兒微微凸起的肚子,滿臉歡喜,“不管男女,隻要我寶貝孫子孫女平安就好。過幾天,等安頓好了,我就給你請大夫和產婆。”
嬌娘笑了,“還早呢,著什麼急呢。”
寨主撓撓頭,“孕期辛苦,還是早點把大夫找來的好。”
嬌娘點點頭,“也好。”隨後歎了口氣,“可算把他送走了,這段時間可累死了,戲可不是好演的呢。不過,看他那矯揉做作的樣子,也挺有趣的。”
“你若喜歡,爹讓人看著,若他沒考中,再抓來給你玩玩。”
“不必了,他也就看著好看,並不中用,還不如王成呢!”嬌娘笑著說道。她生來體弱,隻是想找個聰明人借種,生個更聰明的孩子,將來這寨子也算後繼有人。否則留下老爹和這一寨子隻有蠻力沒有智商的人,她死了也不放心啊!
宋清遠冷靜下來之後,快速搬離了客棧,客棧環境雖好,可價格太貴,他就剩這些銀子了,還要撐到來年春闈,得省著點用。宋清遠隻能退而求其次,找了一家環境一般價格卻便宜的客棧住下。這裡身處鬨市,環境嘈雜吵鬨,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溫書。
沒法子,宋清遠隻好每日晨起之後,帶著書本,去附近的山上誦讀。
隻是每每想起素日情狀,宋清遠都有些羞憤欲絕,自己聰明一世,卻被一群匪徒玩弄於鼓掌之中,還沾沾自喜,做出那些腔調,真是羞煞人也!一時熱血上頭,怕淤積心頭生了心病,必得抒發出來,於是就把山間花草樹木想成嬌娘等人,一陣拳打腳踢。
宋清遠讀一會書,想起往事,咬牙切齒、拳打腳踢一會,狀若瘋癲。
不遠處的亭子裡,一位帶著帷帽的妙齡少女搖了搖頭,身邊站著一群丫鬟婆子,一個丫鬟走了上來,“小姐,咱們該回了。”
若蔣禮知道這些事,隻怕會高興的仰天大笑,感歎這就是現世報。隻是如今的她,來不及想那些。
薑雲燦等人回到了昆明,年方四歲的雲南王南宮雲睿,接手了雲南當地的軍政大權,因雲南王年紀尚小,由鎮國太平公主代為掌管。
薑雲燦忙著收攏權利,拉攏人心。誰知曲靖酋長趁機作亂,薑雲燦巾幗不讓須眉,指揮若定,將其征討降伏,還一鼓作氣,趁機平定了普定、廣南諸蠻,打通了田州糧道。
薑雲燦在前頭忙著,南宮雲睿在後頭也並不輕鬆,文武師傅請了不少,開始了苦逼的學習生涯。
唯一讓他慶幸的是,阿蔣終於克服了水土不服的毛病,有了精神,除了蒔花弄草之外,有餘力給自己做好吃的了。
“阿蔣,你知道嗎?讓我早起的唯一動力就是你做的早飯了!”南宮雲睿一邊吃一邊嘟囔著。
禮儀嬤嬤在旁邊無奈的歎了口氣,有意提醒王爺用餐禮儀,可看著王爺瘦小的身軀,每日學業繁重,又有些心疼,隻能忍住不提了。
蔣禮卻在一旁打著嗬欠,看著外麵蒙蒙亮的天色,搖頭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小孩子就是要多睡覺,睡的足才能長得高,才能更聰明。我得去和公主說一聲。”主要是她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