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冷凝煙得知宋元清離婚了,也很歡喜,立馬回國了。
宋元清滿心歡喜的籌備婚禮,隻是關於婚後在哪定居的事,二人又有了紛爭。冷凝煙想去上海,可宋元清卻接到了北平一所大學的邀請書,想留在北平。
劉波也勸宋元清來上海,他們家在上海有人脈,工作的事很好解決。
隻是宋元清想起蔣禮也在上海,怕日後會有麻煩。劉波聽後,笑道,“上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哪那麼容易遇上。”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在哪兒,以後避開就是了。何況,元清、凝煙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會遇到。
宋元清隻好答應了。
在劉波的幫助下,宋元清在上海安了家,如願以償的和冷凝煙舉行了婚禮,二人夫唱婦隨,恩恩愛愛。
隻是,好景不長,宋元清接到家裡的電報,詢問他什麼時候來接宋茂生。
宋元清猶豫著和冷凝煙提起此事,冷凝煙不大高興,新婚燕爾,憑空多了個六歲多的兒子,任誰都不會高興的。且多個人,又多一筆開銷。
宋元清立馬表示,宋茂生的一切花費都不用自己出,肯定是爹娘出。
冷凝煙這才勉強答應了。
於是宋元清立馬托人去接宋茂生來上海。
誰知接來的,除了宋茂生,還有奶娘和一個丫鬟。冷凝煙當即就生氣了,轉頭回了娘家。
宋元清也很不高興,先不說上海不比鄉下,寸土寸金,他們住的房子隻有兩個房間,奶娘和丫鬟來了,如何住?且這不是明擺著防著凝煙嗎?
於是宋元清發了頓火,將奶娘和丫鬟打發了回去。奶娘說是奉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命令來照顧小少爺的。宋元清直接說,要不你們兩個走,要不帶著宋茂生一起走!
奶娘和丫鬟這才委委屈屈的走了。
宋茂生嚇得話都不敢說。
宋元清將人打發走了,也沒空安撫宋茂生,急急的去劉家哄人去了。
留下宋茂生一個人待在陌生的環境裡,坐立不安,淚流滿麵。
而劉家那邊,劉波的爹娘,也就是冷凝煙的舅舅舅母等,也將冷凝煙勸好了,“你自小身子弱,醫生都說了你將來在子嗣上怕是有些妨礙。如今平白得了個兒子,年紀又小,和生母也不親近,何不將他籠絡過來?就算日後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有這麼一個年長的哥哥幫襯,也是件好事啊。”
冷凝煙猶在生氣,“我不是氣他有孩子,我是氣他爹媽,送個孩子來就算了,還把奶娘和丫鬟都送來了,這不是明擺著在防備我嗎?”
劉波又勸道,“老人家多思是難免的,子湛不是這樣的人,他會處理好的。”
果然,宋元清來了,一見麵就說自己已經將奶娘丫鬟打發回去了,又拉著冷凝煙的手說了好些甜言蜜語,深情剖白,就差沒指天發誓了。總算哄得冷凝煙眉開眼笑。
小夫妻和好了,劉家人都高興起來,張羅著留下來吃飯。
宋元清也沒多想,答應了。
冷凝煙倒是想起家裡還有個孩子,不過想著宋元清這個當爹的,肯定不會不管孩子,定是安排好了才來的,也就沒提了。
就這樣,夫妻二人在劉家吃了飯,又說了好一會子話,方才夫妻雙雙把家還。
路上冷凝煙看到糖果店,就提議買些糖果回去,小孩子愛吃。宋元清這才想起來,自己把兒子忘了。
冷凝煙嗔道:“虧你還是當父親的人呢。趕緊下車,去買些糕點,茂生一個人肯定餓壞了。”
何止餓壞了,也嚇壞了。
宋茂生從小嬌生慣養,雖在鄉下長大,可也是爺爺奶奶的眼珠子心頭肉,他娘更是將他捧在手心上疼愛。從小就沒一個人睡過覺,夜裡起夜都是奶娘抱著去的。
如今一個人被丟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又餓又怕,眼淚流了幾大缸。他現在才明白,奶娘的擔心從何而來,若是他親娘,絕對不會丟下他一個人的。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願意離開爹爹,他不想回到鄉下,一輩子就那麼大點地方,來來去去就那麼些人。
宋茂生這樣想著,擦乾眼淚,乖乖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著。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聽到聲音,門開了,宋茂生回過頭去,看到宋元清和冷凝煙一前一後的進來了。
他眼前一亮,跳下沙發,跑到冷凝煙跟前,“娘,你彆生氣,爹已經讓奶娘和小翠回去了。”
冷凝煙本來還想著這孩子好不好哄,誰知道這孩子這樣上道,竟不用她費心去哄,笑了,“這裡不是鄉下,這裡不興叫娘,得叫媽。”
宋茂生從善如流,立馬改口,脆生生的叫了句,“媽!”
冷凝煙笑了,摸了摸宋茂生的頭,“好孩子。餓了吧,我給你買了些吃的,快趁熱吃吧。”
宋茂生很自然的挽著冷凝煙的胳膊,“媽也吃。”
二人情狀親密,仿若親生母子一般。
宋元清看了,很是欣慰。
宋茂生的識趣和懂事讓冷凝煙很滿意,經過幾天相處,她覺得這孩子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便回去和舅舅說了一聲,安排宋茂生去上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