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婆什迦羅究竟去哪兒了呢?
時間退回半天之前——
婆什迦羅頂著他新獲得的寶貝紙箱子, 隻跑了一半的路程,天空就開始稀稀落落地下起了小雨, 滴答, 滴答, 柏油地麵上很快就彙聚起小灘的積水,雨滴在鏡子般的積水上踩出朵朵綻放的小花。婆什迦羅停了下來,伸出手,試著攔住雨滴。
糟、糟糕。
他的黃金鎧要受潮了!
啊啊啊好煩啊為什麼他就這麼倒黴,一想到紙箱子很可能會因為淋雨而報廢,婆什迦羅就心痛到無法呼吸。除了雨水之外,還有兩個小家夥讓婆什迦羅非常不高興。
在他離開雄英高中時, 又有兩個同學追了上來。
前有綠穀出久。
後有心操人使, 還有一個沒見過的紅頭發。
講道理, 雄英高中裡的學生,都有點可怕過頭了吧。婆什迦羅認認真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明明自己也什麼都沒做啊,但為什麼就會有那麼多人對他死纏爛打——你們講, 你們到底看上了他什麼,他改還不行嗎?
真的害怕極了。
然而, 麵對綠穀出久的前車之鑒, 婆什迦羅這次離開雄英高中, 就有意識地放緩了速度。他真的很害怕又有兩個人跑斷了腿,這次,他就沒有第二個第三個黃金鎧可以送人了——什麼, 紙箱子也是黃金鎧?
不不不,誰搶他紙箱子,婆什迦羅和誰拚命!
雖然婆什迦羅已經放緩了速度,但心操人使仍然追得十分吃力,他原本就不是運動健將,跑了兩步之後,就感覺胸肺火辣辣燒起來般地疼痛,每往前走一步,鼻子都像是破掉的風拉箱,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帶著血腥味。
追不上了……
心操人使敏銳地意識到,自己和婆什迦羅之間的差彆,腿部的肌肉酸痛迫使他停下來,不行,這樣下去,被拋下也隻是時間問題,他的體能和婆什迦羅的差距太大了。
——他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啪啪啪……”身後有人一路踩著積水跑過來,切島銳兒郎追了上來,這位紅頭發的豪爽少年一點也沒有受到這點運動量的影響,他眼神明亮,看見前方的心操人使就露出坦率的微笑:“同學啊,你的體力真的好差勁。”
心操人使:“……”
說實話,他有點想打人了。
不過,在看到對方健碩的手臂後,心操人使還是明智地掐掉了這個主意,他雙手撐住膝蓋,喘著粗氣,不懷好意地向切島銳兒郎搭話:“不是所有人都像是你一樣厲害的。”
是的,這句話是一個陷阱。
隻要切島銳兒郎中計,回答了這句話,不管他說什麼,心操人使都打定主意,要這個家夥扛著自己往前跑。反正,主動湊上來的“坐騎”,為什麼不要?
為了追上王,就靠你了。
心操人使冷酷無情地想。
而切島銳兒郎的反應……其實有點嚇到心操人使了。這位紅頭發的爽朗少年歪著頭看了他幾秒鐘,然後猛然彎下腰撞過來,再直起腰,就直接將心操人使抗在了肩膀上,大步向前跑去:“這麼慢,會被婆什迦羅同學甩掉的啊!”
被抗到肩膀上的心操人一臉懵逼:
他還沒來得及使用個性呢?
算了,至少結果是好的,心操人使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情況發展,飛快地切進駕駛者的角色中:“左邊!快快快,王往前麵跑了,不要落下太遠,右拐右拐!”
“哈哈哈哈……”
切島銳兒郎一點也沒介意心操人使的指手畫腳,相反,他顯得很高興。在兩人的配合下,他們很快就追上了婆什迦羅——或者說,婆什迦羅停留在道路中心,一動不動了。
“怎麼停下來了?”心操人使下意識地問。
切島銳兒郎非常樂觀地回答:“也許是終於想開了?”
“喂,王才不會……”
“好好好,我們先過去吧。”
切島銳兒郎將心操人使放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往紙箱子的方向走去。在整個過程中,紙箱子都一動未動,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人靠近般——都有些安靜地過頭了。
切島銳兒郎撓了撓頭:“嘿,他不會扔掉這個外殼逃……哎喲。”
心操人使不善地看著他:“王不會逃跑的。”
切島銳兒郎不由苦笑起來,哎呀,這兩個家夥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婆什迦羅就不說了,突然就交了白卷,突然就決定要退學,突然就離開了教室——就連一開始宣稱要將考試成績不及格的學生退學的相澤消太老師都沒發話呢,他沒說話,其實就代表著一切都還有挽救的機會。
還有,心操人使……他不是因為婆什迦羅才順利成為英雄科學生嗎?
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
啊啊,想不明白!
切島銳兒郎下意識地評價:不過,都是些有趣的家夥,嘿嘿。
心操人使瞥了一眼身邊突然笑起來的紅發少年,看在他扛著自己跑了這麼遠的路的情麵上,他就強行無視了對方不夠恭敬的行為。心操人使往前一步,雖說他是嗬斥過了切島銳兒郎的不夠恭敬,但若問婆什迦羅到底還在不在紙箱子裡,心操人使心底也有點不安。
心操人使試探著伸出手:“王,您停留在這裡……”
隨著“啪嗒”的一聲輕響,紙箱子靈活地往後退了一步,剛好躲開了心操人使的手。婆什迦羅當然還在他的寶貝黃金鎧裡,誰都不能把他“掏”出來。他後退一步,嗬斥說:“放肆,收回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