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嘟——嘟——嘟——”
電話沒有人接。
這個結果讓夏目貴誌感到驚訝。
或者說, 他本來也覺得,這通電話多半是打不通的。依照時間推算, 現在正是雄英運動會第一個項目正在緊張激烈比賽的時間。唉, 也不知道綠穀出久的比賽情況如何了, 但想來……即便夏目貴誌對雄英運動會了解不多,他也覺得,成績很可能是不太理想的。
綠穀出久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比賽上麵。
“抱歉,讓你久等了。”隨著一串腳步聲,這間屋子的女主人端著茶點,招待夏目貴誌,“平時家裡很少來客人, 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 還請不要見怪……”
夏目貴誌搖搖頭:“沒有的。”
他停頓了一下, 抿了抿唇。
“——黑子阿姨。”
沒錯,這位就是黑子哲也的母親。
想到這裡,即便是夏目貴誌,也覺得這一切像是命運惡意的玩笑。綠穀出久一直想查明婆什迦羅過往的真相, 甚至不惜暫時放棄學業。那個外表平凡而懦弱的少年身軀裡,似乎存在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火焰在熊熊燃燒著。夏目貴誌也是被這種“執念”打動了, 但是……
就在綠穀出久不得不返校的第二天, 夏目貴誌的調查有了重大突破。
他找到了“黑子哲也”。
提供消息的是個不起眼的小妖怪, 它嘟噥著什麼“沒看到”“籃球突然就砸下來了”“不知道是誰扔的”“籃球場上有人在喊黑子”“奇怪”“以前從來不會沒注意到籃球砸過來的”之類的話,怨氣衝天。雖然被籃球砸中委實不能算作愉快的經曆,但夏目貴誌還是很感激對方——
調查總算有了新突破。
在日本, “黑子”是非常罕見的姓氏。
夏目貴誌本來隻是抱著碰運氣的想法,去誠凜高中碰碰運氣,但一說自己是去找黑子哲也的,就立刻遭到了整個籃球部的圍觀,最後還是籃球部經理將這群看熱鬨的家夥們趕走:“很抱歉,今天黑子哲也請假沒有來訓練,你有急事的話,倒是可以去他家問問。”
但黑子哲也既不在學校,也不在家。
對此,黑子哲也的母親也很不好意思:“抱歉,今天真的是意外了。以前這個時候,哲也一般都是在學校上課,但今天有點特殊。”她露出了母親看待家裡調皮孩子的苦惱微笑,“他現在應該在雄英運動會現場吧……啊,不是,他是去觀賽了。明明這孩子以前也沒有對職業英雄感興趣過,突然就開始追星了,還興致勃勃地打工賺錢,就是為了買一張觀眾票。”
說到這件事,黑子阿姨也是有點想笑。
“除了籃球,很少看見他對什麼事情這樣執著過呢。”
雄英……運動會嗎?
夏目貴誌下意識地將這個詞在內心中咀嚼一遍,總之,黑子哲也肯定不是去看綠穀出久的。但他真的就是綠穀出久描述的那個“怪談”裡的主人公嗎?但夏目貴誌也拿不定主意,他張開口,但腹稿換了好幾份,都沒法真正定稿,好像怎麼說都有些不合時宜:“那個……黑子阿姨,冒昧地問一下,在黑子哲也小時候,有沒有聽過什麼奇怪的傳聞嗎?”
“……奇怪的?傳聞?”黑子哲也的母親顯然理解錯了,“你是說哲也他經常會被忽視嗎?”
不等夏目貴誌提問,她非常自然地回答:“哲也的個性就是‘無存在感’啦,偶爾被忽視很正常的,就算是我,我也會忘記自己還有個兒子……這麼一講,我還真是個挺糟糕的母親了。”
“沒,沒有的。”夏目貴誌連忙否認。
而且——夏目貴誌苦笑著解釋:“我想問的不是這個,而是,黑子阿姨,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和鬼魂有關的傳聞?不是源於黑子哲也的個性,而是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怪談?”
這番話聽起來非常離奇。
就算是夏目貴誌自己,也覺得,他這些話說出口,恐怕要遭遇對方怪異的眼神了。
鬼魂。
在現在,基本上被視作是古人無知的臆想了。
好在,黑子哲也的母親什麼也沒做,僅僅隻是用手撐住下巴,陷入思索之中:“怪談嗎?好像是沒……誒,不對,我還真的聽聞過一個水鬼的傳聞,那還是發生在哲也上幼兒園時期的事情了。”
夏目貴誌一愣。
“說是,以前有一個年幼的孩子,意外在幼兒園的噴泉水池裡,落水淹死了。然而,已經死去的亡魂仍然徘徊在人間,他就待在水池裡,向著每一個路過的孩子索命。哲也在剛剛上幼兒園的時候,那個班還有二十個孩子,等第一個學期結束之後,就隻有九個孩子了。”
那瞬間,夏目貴誌根本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毛骨悚然。
“……這當然是騙人的。”黑子阿姨自己就戳破了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