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柄木弔想逃。
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
……
“是這個!就是這個——這才是我想要的鏡頭!攝像師呢!快快快!”
直播導演已經狂化成暴君,聲嘶力竭地怒吼著。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不少準備逃難的工作人員,在導演的怒吼聲中,反而鎮定下來,返回了工作崗位,繼續有條不紊地進行直播工作。很快,直播鏡頭就對準了天空中的那一螢光亮。在明亮的日光中,光亮搖搖曳曳,仿佛隨時都要和太陽化為一體。
導演非常癡迷地注視著鏡頭,他的手輕輕撫摸,仿佛在撫摸情人的臉頰。
婆什迦羅徐徐降落。
他飛行的最低點,也立地麵足有一百多米的高度。在這個距離,攝影師終於能指揮遊臂拉出一個特寫鏡頭。一看到特寫,導演就直接將腦袋磕在了監控器上,隨著幾聲咚咚,他聲嘶力竭地怒吼:“為什麼會這樣啊——!”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畫麵啊?
這幾乎是很多人同時的想法。
畫麵中,一個紙殼子的超近距離特寫。
上書幾個大字:
雜修!
低下你的頭顱來!
——仿佛突然從好萊塢英雄電影切入了無厘頭惡搞片。
監控室內,直播導演邦邦邦地敲著腦袋,甚至敲出了和尚敲木魚般的節奏感。不啊,這和他的設想完全不一樣啊!身為日本知名的大導演,直播這樣的大型活動根本小菜一碟。但出於一位敬業導演的職業道德,他仍然在直播前認認真真地研究過了每一位學生的個性和“人設”,設計了十幾種方案,將每一種的突發情況都包括在內,確保自己能達成最優秀的效果。
其中,導演特彆關注了婆什迦羅。
不關注是不可能的。
如果要選出對潮流變動最敏感的職業,無疑就是他們這群追逐著職業英雄的媒體工作者了。在職業英雄娛樂化高度發達的現在,媒體工作者和職業英雄之間已經密不可分,甚至,這位直播導演也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歐爾麥特已經漸漸地從前台往後退去了——倒不是說日本民眾對歐爾麥特喪失了興趣(事實上他們還是挺懷舊的),但隨著時間的發展,和歐爾麥特相關的事件、采訪、活動頻率都日趨下降,傻子才感覺不到問題呢。
也就隻有民眾才被死死地瞞著。
既然歐爾麥特已經以一種非常溫和的形式漸漸退出了一線,當然,媒體工作者需要新的“王者”。唔,他倒不是嫌棄安德瓦……好吧,他直說了吧,他就是嫌棄安德瓦。這位排名第二的職業英雄,雖然在本職工作上沒得挑剔,但想取代歐爾麥特,就肯定不能是這種在家庭生活上有瑕疵的英雄形象。而除了安德瓦之外,剩下的“歪瓜裂棗”一樣也有各式各樣的缺點——
婆什迦羅就是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節,閃亮登場了。
如果他是個純血的日本人就好了。
但就算導演有著一星半點的遺憾,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不會再有比婆什迦羅更完美的繼承者了。甚至,比起歐爾麥特,作為媒體工作者,導演無疑是更加偏愛這種容貌俊美的美少年——沒啥原因,省心,婆什迦羅往鏡頭前一站,甚至不需要導演再加個濾鏡,畫麵就美到窒息。
就算是個垃圾,也能憑借被拍攝者的高素質,做出優良的作品。
好不容易得到了直播拍攝的機會,好不容易出現了力挽狂瀾的真實劇情,為什麼這兩件喜聞樂見的事情,合在一起……合在一起……婆什迦羅就要罩著一個充滿了嘲諷意味的紙箱子呢?你知道這對你日後的人氣是多大的傷害嗎?嚶嚶嚶,快點把紙箱子揭掉,露出臉來好不好?
直播導演真的快給婆什迦羅跪了。
婆什迦羅顯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還有比這個紙箱子更帥氣的“黃金鎧”了嗎?沒有的,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這就是他的最強鎧甲,他現在是根本無敵的。感覺自己是百分百完全狀態的婆什迦羅,手臂自然下垂,穩穩地抓著武器,繪製著精美黃金太陽圖案的旗幟正在迎風飄揚——
如果紙殼子也能有表情的話,那一定是越發嚴肅了。
越發嚴肅的紙殼子開口說話了:“雜修!”
死柄木弔:“……”
綠穀出久:“……”
相澤消太:“……”
布雷森特·麥克抓著麥克風喃喃自語:“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罵人的話我竟然還有點安心。”
很顯然,死柄木弔不這麼覺得,他宛如觸電般從原地跳起來,撕心裂肺地尖叫:“殺了他——殺了他——不要讓他靠近我,快點,殺了婆什迦羅——!”幾乎是隨著死柄木弔的尖叫聲響起,十幾個腦無不約而同地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思考,我要不要放一個防盜章然後熬夜更新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