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果真是好詩,沒想到江湖上凶名赫赫的毒尊也有如此才華。”小舍裡的任盈盈喃喃道:“令狐衝,你也算是正道中有數的幾個是非分明之人,不知你對當今的正邪之道有何見解?”
令狐衝聞言一愣,沒想到婆婆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出於對前輩的敬重,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道:“師父從小就教育晚輩以日月神教為首的魔道中人乃是我輩華山弟子的生死之敵,曆代華山派前輩祖師都有人死在日月神教的手中,原本晚輩以為魔道中人都是些大奸大惡之徒,但是行走江湖這麼長的時間晚輩突然發現自己有些錯了。
固然魔道中絕大多人人都是奸邪之輩,但仍有一些人可歌可敬,例如那位曲洋前輩,還有一些人如桃穀六仙、田伯光等也都是光明磊落之輩,可見魔道中人也有好人,而正道中人也並非全是好人,遠的不提,單單是滅掉我林師弟一家的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和嵩山派掌門左冷禪就不是什麼好鳥!”
“哈哈哈……左冷禪和餘滄海確實算不上什麼好……額……好人!令狐衝你這話說的不錯,正所謂大忠似奸,大善似惡,善善惡惡又豈是因為他所處的門派所能判定的。單單就你這份見識,我看你們華山派複興有望啊!”
令狐衝聲音一沉,苦笑道:“婆婆莫要打趣晚輩,彆說複興華山派,晚輩能保住這條賤命就心滿意足了。”
任盈盈一驚:“我觀說話中氣不足,腳步虛浮不堪,可是受了傷?”
令狐衝道:“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哦?綠竹翁,你帶令狐衝到我簾前,我且為他搭一搭脈。”
待綠竹翁帶令狐衝來到竹簾前,從簾後麵伸出一隻潔白如玉的手腕,五根手指抓在他的腕脈上:“咦?好奇怪的傷勢,你體內竟然有足足九道真氣,其中六道相似,好似是六個修煉同一種內功的人打在你體內一般,還有另外兩股異種真氣,其中一種中正宏大,乃是正宗的道家內力,另一種至剛至陽,倒像是佛家的功法,再加上你自己修煉出來的那股微弱真氣,這……怎麼這麼混亂?”
令狐衝苦笑:“那六股真氣乃是桃穀六仙留在晚輩體內,剩下的兩股分彆是晚輩的師父修煉的紫霞真氣和恒山派大和尚的真氣,婆婆,晚輩這種情況可還有救?”
任盈盈略一沉吟,回道:“若是在十二年以前,我還有辦法救你!可是現在嘛,希望不大。”
令狐衝微微一笑:“前輩不必為晚輩的傷勢感到憂傷,令狐衝賤命一條,即便是死了也沒有多大的關係,隻恐累得師父、師娘和小師妹傷心。”
“你倒是個孝順的人。”
就在此時,竹舍之外傳來一聲嬌喊聲:“盈盈姐,我回來了!”
令狐衝一愣,緊接著就看到一個身穿繡花圍裙,雙腳赤足,約莫雙十年華的女子推門而入,此女看到令狐衝的時候也是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誰?”
令狐衝觀此女不像是中原人士,不過嶽不群多年來教導的江湖禮貌還是讓他起身拱手道:“在下令狐衝。”
“呀!你就是令狐衝?”進來的女子當然就是藍鳳凰,她不僅從任盈盈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最近更是從楊易和穆清口中好幾次聽說過令狐衝的名字,心裡不由地感到好奇。
“沒錯,正是在下,姑娘可認識我?”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