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西辭來上安寺乾什麼?這座喝茶的禪房在整座寺廟的西邊,十分偏僻,平常的遊客不太會走到那裡,怎麼就這麼巧,偏偏被景西辭撞見了呢?
可要是景西辭是特意跟著她來的也說不通,她來上安寺是臨時起意,根本沒和任何人提過。
自從她回國後,和景西辭偶爾遇見的次數也太頻繁了,從公司裡突如其來的第一麵開始,已經有五六次了,每次都還是在幾乎不可能碰見的情況下碰了麵。
景西辭不會是在她身上放了什麼追蹤器了吧?
……
無數念頭紛至遝來,奚楉胡思亂想著,有點坐立不安了起來,她有心想要避開景西辭,可法元師父在慢悠悠地品茶,她要突然離開也太突兀了,隻好強忍下疑惑,也跟著心不在焉地品起茶來。
又過了一會兒,有和尚過來請法元師父去做法事了,奚楉這才鬆了一口氣,和法元師父告彆,忙不迭地出了禪房。
景西辭一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一起到了寺廟門口。
奚楉甩不掉他,隻好停下了腳步,兩人有點不太自在地麵對麵站著。
“你去哪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
幾乎在同時,兩人不約而同地開了口。
“我要回安州了,”奚楉輕聲道,“早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拜過一圈,回去還有點事情。”
景西辭麵不改色地道:“我陪客戶來旅遊,剛巧走到那裡看到你,就順便進來看看。”
奚楉很想質問一下怎麼就這麼巧,可是張了張嘴,她還是把困惑咽回了肚子裡。
這要是真是隻是湊巧,她問出來的話不是給自己臉上貼金嗎?
“哦對了,你昨天喝醉酒了,今天還好嗎?”她看著景西辭眼底的青灰,還是忍不住問了兩句,“怎麼就出來陪客戶了?”
“還好,”景西辭的臉色有點僵硬,遲疑著道,“昨晚……我沒做什麼不禮貌的事情吧?”
果然,喝醉酒的人早就把醉言醉語忘得一乾二淨了,隻有她糾結了一個晚上,為此還特意跑了一趟上安寺。
奚楉鬆了一口氣:“沒有,你快去陪客戶吧,我先走了。”
景西辭定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回寺廟繼續他的謊言,還是該死皮賴臉地纏著奚楉一起回安州。
奚楉走了幾步,卻又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她思來想去,還是應該為了上次的誤會正式道個歉,錯了就是錯了,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對不起,上次在Ange酒店,是我誤會你了,你沒有在我們的項目上動手腳,而是提醒了我們老板可能會有事務所搞貓膩,你怎麼不和我說清楚?”
陰雲密布了兩天的天空中終於露出了一絲曙光,景西辭的心頭一喜,努力壓抑著自己不要喜形於色,不動聲色地邀功加賣慘:“有些事情不能公開談論,你那天那麼激動,我怕影響到最後的結果就忍住沒說。反正你遲早會知道的,我被誤會幾天也沒關係。”
奚楉越發愧疚了:“對不起,我不該把你想得那麼壞。”
景西辭越發心熱了,正要打鐵趁熱邀請奚楉一起回安州,奚楉忽然想到了什麼,遲疑著問:“對了……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景西辭強按住怦怦亂跳的心臟和熱切的眼神,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一點。
奚楉居然能在求他幫忙?難道是誤會解除後發現了他的好?
他就知道,奚楉心裡還是有他的,能為他準備刻字的袖扣、能把他的貝殼項鏈帶在身邊,怎麼可能會對他不理不睬?當時那麼絕情,一定是景若榆教唆的。
昨天還以為已經到了絕路,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了一線生機,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他鍥而不舍、屢敗屢戰終於有了一絲希望。
隻要有一點點機會,他就有信心把奚楉從景若榆的身邊撬走。景若榆那個白眼狼能裝出來的體貼溫柔,他也可以,甚至可以比景若榆更好。
忍住,彆太急切,彆把奚楉嚇跑了。
他定了定神,屏息問:“什麼忙?你說。”
“你能帶我去見一見韓阿姨嗎?”奚楉期待地看著他。
景西辭火熱的心頓時一涼。
避著不肯見他,卻主動要去見他媽,難道在奚楉的心裡,他連他媽都比不上嗎?
他心裡有點嫉妒,悶聲道:“當然可以。”
“謝謝西辭哥,”奚楉鬆了一口氣,“我本來想自己去找的,可我不知道她住在哪裡,她也可能不會想要見我,你能帶我去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景二少這自我感覺良好的毛病又要犯了,給他一點陽光就燦爛。
*[注]來源於網絡,出處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