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娘子捶著胸口,難受。
見惜淳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己她才回過神來,連忙躲進了房間。
壓抑的哭聲傳出。
惜淳聽不到,她可以。
蛋蛋停了下來,扭頭望著蘇楠禎,開始扁嘴。
信號不妙,蘇楠禎隻好先把他抱進房間逗他玩。
惜淳也跟著進了房間,沒察覺到異樣,繼續陪蛋蛋玩。
蘇楠禎惦記著她娘親的事,趕緊哄惜淳和蛋蛋睡覺,哄了好一會才把他們給哄睡著了,她這才有時間去找她娘親。
此時蘇娘子已經流乾了眼淚,眼睛紅紅的,看到女兒進來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都怪我,竟沒發現那幾封信有問題。”
幸好她沒在信裡提及玉佩一事,蘇娘子思及此事仍是心有餘悸。
蘇楠禎拿過兩封信對比了一下,假的那封信是有提及他們的近況,也曾關心她們,但隻是寥寥幾筆而已。
韓先生帶來的那封信感情真實許多,滿滿的都是關心還有不能照拂她們一二的愧疚,且生活瑣事寫的惟妙惟肖。
那大概就是旁觀者和參與者之間的情感差彆,蘇楠禎心裡咯噔了一下,怕是有人一直盯著舅舅他們。
而這事似乎都和玉佩有關,想到這裡蘇楠禎忍不住小聲地附在娘親耳畔問,“娘,那玉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娘子愣了一下,愕然地望著她,良久才緩緩地搖了搖頭,“玉佩……娘親曾叮囑除非我們兄妹三人能夠再相逢否則的話絕對不可以透露半句玉佩的下落。”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個人不幸先走一步怎麼辦?”蘇楠禎遲疑了一下,望著娘親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蘇娘子搖了搖頭,“娘親說過玉佩在人在,如果是我哪一天不好了,我希望能把玉佩交到你手裡。”
那天娘親行色匆匆,隻來得及說了那一句也是最後一句便被人打斷了。
而蘇楠禎聽到這裡大概明了為何上一世段四郎千般阻攔且隱瞞娘親去世一事,許是奔著玉佩去的。
“娘,我不要什麼玉佩,我希望娘好好的,我們都好好的。”蘇楠禎抱著她,一開口竟是哽咽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好好的,我們都好好的,傻孩子,哭什麼哭。”蘇娘子歎了一口氣,眼淚再次溢出,但很快便止住,唯恐淚水會落在她身上,讓她受了那份苦。
“我沒哭。”蘇楠禎也擦乾了眼淚,避開了那些苦難她該高興才對。
兩人你幫我擦眼淚我幫你擦眼淚卻又禁不住又哭又笑。
還好等她們都恢複了冷靜惜淳和蛋蛋才睡醒。
天色不錯便讓他們在外麵玩一會雪。
張獵戶打獵回來,拿了兩隻野山雞給她,順道在她這兒吃過東西才離開。
沒有客人,蘇楠禎便早早打烊,喊上木芙蓉還有杜廣晰他們來木屋那好好吃上一頓。
屋外寒風凜冽,風雪正盛。
屋內爐火正旺,肉香正濃。
沒有烈酒隻有清茶,不論天下事,隻談小家常。
三個小的也在嘀嘀咕咕說著大概隻有他們自己才懂的話語。
蘇楠禎一邊看著他們,一邊吃肉,暖暖的,足以讓她不再畏懼寒冷。
吃完了飯,杜廣晰抱著女兒要離開,小家夥還鬨起了脾氣。
“嵐嵐乖,該回家了。”杜廣晰尷尬地哄著。
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就是不讓杜廣晰動一下。
“嵐嵐乖,我陪你回家玩好不好?”惜淳走到杜廣晰身邊拉著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