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申軼望著他,想不到他會有一天任自己擺布的,不由得有幾分得意。
得意忘形之下忍不住一吐多年來被壓榨的心酸,顧申軼打量著他,“你彆怪我,要怪就怪你這麼大的事都要瞞著我。
做戲做全套,朋友一場,我也不在你心口上割一刀,就紮一下下好了,反正你也不懂,瞧我多為你著想。”
說罷顧申軼便拿出銀針,隻是他的手剛剛碰到裴頌之的衣領便被人抓住,隨即被噴了一臉的口水.
“你沒喝?!”顧申軼被他嚇得一哆嗦,不知道現在才來求饒來不來得及,“我開玩笑的,你彆生氣。”
“我不生氣,之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她解釋這一切,我該多謝你才對。”裴頌之勾起了嘴角。
“可是你不像是沒生氣的樣子。”
“你說得對,我小氣,我斤斤計較,我認真反省過,覺得該改改了。”
“沒,沒,和你說笑呢,你當真了,哈,哈哈。”
“我真沒生氣,你的小姨子還有你的姨甥還等著你去救,你先去救人。”
“是是是,可是這血……”
“你想要就來拿。”
“不不不,不必,我這就去煎藥。”
“可是他們會起疑心的。”
“我糊弄一下他們就行了。”
顧申軼說完,忍痛紮破自己的左手,右手還得留著來煎藥。
“那就多謝姐夫。”
“應該的,應該的。”
一聲姐夫顧申軼有些飄飄然的端著“心頭血”出去示眾,然後煎藥。
至於裴頌之自然是“虛弱”的躺在床上歇息。
青鬆進來,心疼的問長問短。
裴頌之揮揮手讓他出去,他還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和蘇楠禎解釋。
蛋蛋那邊身體仍然反複高熱,但有顧申軼在,蘇楠禎也沒停過給他降溫,也就沒那麼焦慮,就等著顧申軼端來救命的藥。
她給蛋蛋降溫的手突然碰上了木芙蓉的手,蘇楠禎盯著她,手裡的動作沒有停,沉默片刻後漫不經心地問,“裴公子是你的主子?”
“是。”木芙蓉猶豫了一下,不敢撒謊,卻也想著替他辯解幾句,“主子他是擔心你的安危,他怕有人要對付你,就好像那個石蘭……
我發誓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寸步不離的守著你,最多就是……”
“最多就是將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蘇楠禎忽然打斷她。
木芙蓉為難的點了點頭,但還想替裴頌之辯解一番。
“蛋蛋生病我一宿都沒睡好,不說了。”蘇楠禎緩緩的搖了搖頭,她還沒捋清所有的事情,前世今生都是他嗎?
如今她的腦子有些亂,也不想聽木芙蓉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木芙蓉卻是還想說些什麼,但顧申軼已經端著藥敲門進來。
“我來喂他喝就行了。”顧申軼怕她發現藥裡沒有腥味,搶著喂蛋蛋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