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徐琴點頭,她心下疑惑,自己叫徐琴有什麼問題嗎?
“就是那個給人接斷指的徐琴徐醫生?”阿珠再一次問。
“對。”徐琴道,“我之前確實給一個小孩子接過三根斷指。”
“徐醫生……”阿珠激動地起身,伸出雙手就握著徐琴的手,眼睛眼睛,“徐醫生,我們就是找你的。”
陸建澤詫異,他看向張鵬飛,“你們要找琴琴?”
“是找徐琴醫生。”張鵬飛點頭。
“先坐下吃飯吧。”徐琴道,“等吃完飯,把之前的病曆給我看看。至於能不能治好,還是得看傷得怎麼樣,可能要重新動過手術。”
“可以。”張鵬飛握緊筷子,他這一次過來就是聽人說南山醫院新來了一個特彆厲害的醫生,那個醫生把小孩子的斷指接得非常好,他就想過來試一試。
“小孩子和大人的恢複力不一樣。”徐琴道,“你們是不同的部位……”
“先吃飯吧。”張鵬飛道,他都這樣兩三個月了,也不急於這個時候問。
“徐醫生,先……先吃飯。”阿珠是有些心急,可她也知道徐琴才下班回來,人家很辛苦的,還是得讓人先吃飯,就算徐醫生現在看了那些病曆,也無法立馬就解決問題。
徐琴見阿珠鬆開了手,又看了一眼陸建澤。
“吃完飯再看。”陸建澤道。
徐琴是醫生不錯,但是她也喜歡先吃飯,不是緊急的病情,耽擱這一會兒也沒什麼。
“徐醫生,您多吃一點。”阿珠還給徐琴夾菜。
“就跟之前那樣叫,不用改稱呼。”徐琴道,“真要那樣叫,就在醫院叫。”
“誒。”阿珠坐下。
阿珠原本是一個小鄉村的姑娘,她救過張鵬飛,兩個人產生了感情。張鵬飛的家裡原本是想讓他娶大院裡的另外一個姑娘,他不顧父母的反對跟阿珠結婚。
張鵬飛出事之後,阿珠陪著他到處求醫,張母才沒有多說她的不是。張母不是隻有張鵬飛一個孩子,阿珠知道要是自己不多幫襯丈夫一點,那些人可能很快就會放棄她的丈夫。
阿珠總是跟人打探哪裡的醫生好,她有時候還親自先去那些醫生麵前。就是偏僻的小鄉村,她都敢去,就是為了減少張鵬飛失敗的次數。
“給他們安排的屋子是在樓上嗎?”徐琴問。
樓下除了儲物間倒是還有一間屋子,那一間屋子不大,比較小點,裡頭也沒有床鋪。
“我們可以住樓上的,沒有關係,我扶著鵬飛走,他自己也能走。”阿珠怕徐琴不高興。
“不是,是要是再動手術的話,就不能爬樓梯。”徐琴道,“不是你攙扶不攙扶的問題,短時間還是得養著。住樓下吧,就是那一間房間有點小,放一張床還是能放的,嫂子倒是可以住樓上。”
徐琴不是怕這些人住在樓上探她的隱私,而是從張鵬飛的情況考慮。
“對,對,對,住樓下,我陪著他住樓下。”阿珠道,“我就不住樓上了,上上下下很麻煩。”
阿珠沒有誤會徐琴,她認為人家說的非常對。他們上上下下的,萬一傷著了怎麼辦,她還得照顧丈夫,哪裡能單獨住在樓上,還是得陪著丈夫住在樓下。
“晚點,我去把床搬下來。”陸建澤心想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全。
樓上的客房是現成的,有床鋪,也有被子等物。陸建澤剛剛還帶他們去樓上,讓他們先把東西放好,哪裡想到其他的啊。
“不著急,明天搬也來得及。”徐琴道。
“我去搬吧,我力氣大。”阿珠道,她想丈夫還是少爬樓,“等一會兒,就去搬。”
阿珠一心為她的丈夫,張鵬飛也明白阿珠是為了他。
“先在樓下打地鋪也行。”張鵬飛道。
“搬床吧。”徐琴道。
有時候就是兩把長椅子,再放幾塊木板,就算是一張床了。隻要床鋪結實,不垮塌就行。
徐琴去黃秀菊家過,他們家就是在長椅上放木板。
等大家吃完飯之後,阿珠連忙起身,“我去洗碗。”
阿珠想著他們住在徐琴家裡,又吃又喝的,還得讓人幫著看腿,那他們就更不好不做事情。
“嫂子去拿病曆。”陸建澤道,“我去洗碗。”
陸建澤在家的時候,徐琴基本都沒怎麼洗碗,陸建澤心疼妻子。
“行,我去拿病曆。”阿珠道。
徐琴讓張鵬飛掀起褲腳,讓她看一看。
阿珠很快就拿來了病曆,徐琴看過張鵬飛的腿之後就看病曆。
“我們去了好幾個醫院。”阿珠道,“醫生都沒有辦法。”
“這種的手術本身不好做。”徐琴道,“那些醫生說的也沒錯……”
“什麼,沒辦法了嗎?”阿珠急切,張鵬飛的臉色也變白了一點。
“先聽我說完,你們相信我的話,那我就給他做過手術。”徐琴道,“那些醫生也都是很有能力的醫生,隻是沒有把握,隨隨便便就切開、縫上,那就是傷上添傷。”
徐琴認為那些醫生都是好醫生,沒有張嘴就說試一試,就直接開刀。
她曾經在網上看到一個新聞,國外有一個國家在孕婦六個月的時候就給孕婦剖腹產,見孩子沒有發育成熟就又把孩子塞回去,縫上傷口。等孕婦回家之後,就發生各種問題。
“對,你說的對。”阿珠點頭。
“我也不能保證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還是得切開看看裡麵的情況。”徐琴道。
“沒事,要是無法恢複,也是我自身的問題。”張鵬飛道,徐琴這邊真的算是他最後的希望。
“對,是我丈夫自己的問題,真要是不行,我們也不怪你。”阿珠附和丈夫的話。
“那嫂子你們明天就可以去南山醫院。”徐琴道,“可以先住院,做一些檢查,再動手術。”
“好,好。”阿珠連忙道。
陸建澤洗了碗之後,他就去搬床,他想著樓下還是得開一張床,以後要是再要住在樓下,也就不用上上下下忙。要是他沒有在家,還要徐琴去搬,那就更不好,這些床板都很重。
“我來。”阿珠看到陸建澤的動作,她連忙過去。
正如阿珠所說的,她的力氣確實比較大,她很輕鬆就拿過那些木板。
“先放旁邊,先掃一下屋子。”徐琴有些不好意思,她平時都沒有怎麼打掃屋子。
陸建澤沒有在家的時候,徐琴可能都沒有打掃一次衛生。她從醫院來來回回的,房屋沒有特彆臟,她表麵看不出來,她就可能沒有打掃衛生。
“掃把在哪裡?”阿珠問。
徐琴去拿掃把,阿珠直接把她手上的掃把搶過去。
阿珠去了那一間小屋子仔仔細細掃了地,隨後,她又把那些床板搬進屋子。不用陸建澤多動手,阿珠很快就把床鋪給拚好了。
徐琴去樓上把墊被、毯子、被子等物拿下來,阿珠瞧見了就道,“我來弄就好了,弟妹,你去休息。”
阿珠做這些事情非常乾淨利落,徐琴就覺得阿珠這本事不錯。
“行了。”阿珠道,“這間房間不小了,挺大的,床鋪也夠我們兩個人睡。等鵬飛動手術,要是怕我碰著他,找兩塊木板,床就大一點。”
阿珠認為住在彆人家哪裡能挑三揀四的,徐醫生已經非常不錯啦。
其實也不是張鵬飛沒有錢住招待所,而是這邊有認識的人,那就沒有必要住在招待所。張鵬飛和阿珠都希望能把錢花在治療上,阿珠還時常算錢,就怕手裡的錢不夠。
張母給張鵬飛的錢不多,說是家裡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不能掏空家底都給了張鵬飛。張鵬飛也懂得父母的顧慮,他也就不多找父母要錢,好在他以前也攢了一些錢。
“嫂子不嫌棄就好。”徐琴道,“樓下的房間不如樓上的好。”
徐琴實話實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什麼嫌棄不嫌棄的,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我們確實就該住在樓下。”阿珠道,“弟妹思慮周全。”
“你們整整,早點休息。”徐琴打算上樓。
陸建澤和徐琴一塊兒上樓,兩個人到了樓上才說話。
“張三哥和嫂子都不錯。”陸建澤道,“我原先還不知道他們是要找你治病,還以為是找彆的醫生,他們之前在電話裡也沒有說。”
“病人找哪個醫生,這是他們的權利。”徐琴道,“他們有沒有告訴都好,難不成你還能天天陪著他們去醫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