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的專家對於中方再度邀請喝酒這件事有些遲疑。
他昨天喝多了,有點記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像那個喀秋莎問了他很多問題,也跟他說了很多很多,隻不過他都忘記了。
“喝酒誤事,我們就吃飯,彆喝酒了吧。”
秦蓁從諫如流,“好好好,隻吃飯不喝酒。”
信你才怪呢。
她點了幾個小菜,讓服務員上了幾瓶酒。
飯店裡的服務員已經接到消息,有求必應。
當即抱來了一箱酒。
“我好久沒過酒癮了,索科洛夫、比留科夫同誌你們隻管吃你們的,我喝點酒。”
酒瓶蓋被擰開,酒香順著空氣爬進了鼻孔裡。
高個子的索科洛夫覺得有蟲子順著鼻孔爬到了腦子裡,在一點點啃噬他的大腦。
酒蟲勾的人難受,十分的難受。
“比留科夫同誌,我們隻喝一杯,怎麼樣?”
比留科夫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倒酒卻是比誰都快。
趙萍萍看傻了眼,這蘇聯專家……至於這輩子都沒見過酒的樣子嗎?
她喝了酒隻覺得腦子轟隆隆的,大腦皮層上似乎貼了一層膜,都沒辦法思考。
為什麼蘇聯人,這麼的興奮?
酒,有這麼好喝嗎?
師姐的胃到底什麼做的,喝酒跟喝水似的,真的沒關係嗎?
秦蓁都不用勸酒,對於嗜酒如命的俄羅斯人來說,隻要有酒我們就是兄弟。
哪還管得著彆的。
何況他們過去真的做過一段時間的兄弟呢。
喝到點上,兩個蘇聯專家唱起了俄羅斯民歌,喀秋莎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有低低的女聲附和,這讓索科洛夫覺得自己找到了同誌。
“喀秋莎你可真是個可愛的姑娘,你的臉是被熊舔過嗎?”
黑熊的舌頭上都是倒刺,被舔之後半張臉往往就這麼毀了。
索科洛夫見到過這樣的慘劇。
“不是,是我之前煉鋼的時候,不小心被鋼水傷到了。”
索科洛夫聞言十分的悲慟,“可憐的姑娘,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秦蓁一臉的苦笑,“沒辦法,我跟美國人打賭我一定能煉出高純度鋼,求勝心切結果坑了自己。”
“那最後你贏了嗎?”
隻要你仇恨美國,我們就是朋友,是兄弟。
秦蓁苦笑,“還沒有,我們的煉鋼法不太對。”
她張口就來煉鋼之法,這讓趙萍萍傻了眼,師姐這是有備而來啊。
可蘇聯專家能這麼上當?
“索科洛夫!”比留科夫抓著夥伴的胳膊,“你又不是煉鋼專家,就彆瞎出主意了,喀秋莎我告訴你,你們的方法不對,你要把溫度先調到……”
趙萍萍今天沒喝酒,她覺得師姐肯定還會套話,所以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把那些數據都記下來。
說不定就……能立功呢。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蘇聯專家喝酒後話那麼的多。
“……我很懷念在中國的那段時間,那時候我教你們的同誌唱喀秋莎,跟他們一起跳舞喝酒,你們的烤土豆很好吃,可是喀秋莎,我們的領導人毀了一切,我們再也不是兄弟了。”
看著抱著師姐痛哭的蘇聯專家,趙萍萍想要阻攔一下,告訴對方男女有防,專家你彆這樣。
但她被喬山攔住了。
師姐也衝她擺了擺手。
“雖然我沒經曆過,但我的同胞一直都很感謝曾經對我們付出一切的蘇聯同誌們。”
那些傾囊相授,留存著善意的同誌們,他們真的很感恩。
至於那些想要坑害他們的,兔子的小本本上也都一筆筆記著呢。
看著抱頭哭的兩個人,趙萍萍恍惚中以為,師姐真的經曆過蘇聯專家援華又撤走那個年代。
……
“煉鋼法算是拿到了,不過合金那個還是棋差一招。”
秦蓁整理了下記錄的內容,她揉了揉腦袋。
趙萍萍十分擔心,“師姐,今天還喝呀?”
身體受得了嘛。
她昨晚沒怎麼喝酒,就記得師姐一趟趟跑廁所,用她的話說,“尿頻,沒啥事。”
隔個十來分鐘去一趟廁所,這叫沒啥事?
有大事好嘛。
“今天不喝了,晾晾蘇聯專家,咱們今天去陪美國專家玩。”
美國人就沒那麼愛喝酒了,應付起來稍微好一些。
趙萍萍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鬆的有點早了。
美國專家不愛喝酒,但是喜歡娛樂啊。
他們很是隱晦的問哪裡有歌舞廳之類的娛樂場所,這讓趙萍萍臉有點黑。
你乾脆問哪裡有妓`女好了。
新中國,是沒有妓`女的。
就在趙萍萍想要發怒之際,秦蓁笑吟吟地換了個話題,“歌舞廳沒有,不過我們這裡有一個更好玩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