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珙送走客人後來到二樓。
秦蓁正在壁爐旁看書,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毛毯,頗是歲月靜好。
“你有什麼約會?”他都不知道。
放下手裡的詩集,秦蓁的目光落在壁爐上,“幫我約一下羅賓。”
生怕林珙沒聽清楚,秦蓁又重複了句,“羅賓·洛希爾。”
這個名字林珙再熟悉不過,洛希爾銀行的負責人,目前擔任五大金商委員會的主席。
隻不過伴隨著雅各·洛希爾的崛起,羅賓的風頭被搶去了不少。
林珙迅速明白了秦蓁的用意,“你的意思是,想要多方下注?”
儘管是洛希爾家族的一員,但雅各一直生活在邊緣地帶,雖說這段時間頗受矚目,但今天這一番話便是林珙也不太喜歡。
這個人太輕狂了些。
作為一個合作夥伴,雅各·洛希爾並不算太合格。
秦蓁的意思是想要再尋目標,但羅賓……合適嗎?
他一直都是洛希爾家族的繼承人之一,向來生活在萬眾矚目中,缺秦蓁的助力嗎?
瞧到林珙的遲疑,秦蓁笑了起來,“去約一下看看,能不能成再另說。”
她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過試試看嘛,也不會少塊肉。
秦蓁雖然年輕,但是謀斷上頗是果決。
林珙看她這般堅定,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去樓下打電話到羅賓·洛希爾的家中。
沒多大會兒,林珙上樓來,“已經約好了,他約你後天去看芭蕾舞表演。”
芭蕾舞呢。
秦蓁忍不住笑了起來,“是蘇聯的芭蕾舞演員還是法國的?”
“都不是,好像是英國的。”
這回答讓秦蓁忍不住的揉了下額頭,“那倒是適合談事情。”
表演可以忽略不計,畢竟早些時候秦蓁受邀去觀看了節慶芭蕾舞團的表演,可真不是非一般的難看。後來,愛德華·洛希爾再沒有邀請秦蓁去觀看芭蕾舞劇。
羅賓·洛希爾三十出頭,頭發十分茂密。
他向來麵容肅穆,這會兒也是沉著一張臉,仿佛用神色告訴所有人——我不開心。
秦蓁笑吟吟的與猶太人握手,“洛希爾先生,很榮幸能收到您的邀請。”
不苟言笑的猶太人咧了咧嘴,“我也是。”
來自香港的Jane如今是倫敦城裡的名媛,畢竟能夠與愛德華叔叔交好的年輕女人還真沒幾個。
背靠大樹好乘涼,即便是羅賓·洛希爾,接到秦蓁電話時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對這個亞裔的了解不算太多,雖說是倫敦金市出了名的賺錢專家,但在羅賓看來,那些錢不算什麼。
舞台上的芭蕾舞劇是《天鵝湖》,公主翩躚起舞非常的靈動,倒是比上次好了一些,不過秦蓁覺得若是公主再瘦一些會更好。
一個非常成熟的芭蕾舞劇,秦蓁看了不止一次,對每一幕的劇情都再清楚不過,這並不妨礙她一遍看著一邊在心底裡吐槽。
“聽說,雅各惹得你生氣了。”
秦蓁聽到這話扭過頭去,“是有那麼點,不過他已經買了禮物給我賠禮道歉。”
她的坦誠在猶太人看來並不那麼真誠,誰知道她說的真的假的呢?
一個生意人,永遠不會亮出自己所有的底牌。
“雅各希望我做他的情婦。”
秦蓁的輕聲細語讓羅賓一時間瞪大了眼睛,好一會兒他這才緩過神來,“是嗎?我還以為你原本就……”
這似乎有些不合適,羅賓含蓄地笑了笑,“看得出來,雅各的確對你不一般。”
“那是,我是幸運女神嘛,沒有我這個客戶,他現在怕不是還在倫敦城四處摸爬滾打,哪能在短短半年時間裡有今天的地位?”
這話略有些狂傲,但羅賓卻不得不承認,秦蓁說的是事實。
這個女人被幸運女神所眷顧,就連愛德華叔叔都說過這事。
“所以呢?”
“我對給人當情婦這件事並沒有什麼興趣,我更喜歡賺錢。”秦蓁笑眯眯的看著羅賓,“雅各是個很好的夥伴,但是他不夠了解我。”
猶太人腦子在飛速的轉動,他在思考著秦蓁話裡頭的意思,“我不能搶他的客戶。”
“那倒不至於,雖然雅各的確傷了我的心,不過暫時我沒有更換金商的打算。隻不過洛希爾先生,我希望能夠與您合作。”
她很是主動的拋出鉤子,這讓羅賓輕笑了下,“我不知道我們能夠在哪些領域達成合作。”
秦蓁笑了起來,“我是個愛財如命的人,賺錢的領域我從來都想插一腳。”喝了口咖啡,秦蓁笑眯眯的看著羅賓·洛希爾,“我或許沒有羅賓你那般雄心壯誌,但誰又會嫌錢少呢?”
“你是說期貨?”
羅賓並非傻子,他知道秦蓁到底經營些什麼,隻不過在期貨市場,秦蓁目前還沒有入門。
“不不不,不是期貨。”秦蓁笑了起來,“我隻是覺得現在的黃金交易略有些麻煩,拿我自己舉例子來說,頻繁的交易導致黃金交付一直更迭,要不是雅各給我做金商,我都懷疑自己沒辦法繼續在倫敦金市混。黃金實物交易太過於繁瑣,我想作為主席的羅賓你比我更清楚才是。”
羅賓當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