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太郎目光灼灼,似乎想要從秦蓁的臉上找出答案,但這個女人是那麼的平靜。
她的神色間還帶著些許的譏誚,唯獨沒有慌亂。
並不緊張,也許是並不在乎。
是她偽裝的過於巧妙,還是自己多疑了。
然而眼前的人,也太奇怪了些。
“那岸邊先生去舉報我嘛,我的資產不少,查封了還能為國庫做點貢獻。”
這無所謂的態度讓岸邊太郎忽的想了起來她名下的無數房產。
“不好意思真子小姐,是我多疑了,最近真的不太順利,希望沒有冒犯到您。”
看著這熟悉的鞠躬道歉,秦蓁好一會才開口,“那如果我說,您冒犯到我了呢,岸邊先生?我說過,我不喜歡人大聲跟我說話,我也不喜歡人陰陽怪氣的猜測我,看來這些您都忘了。”
三月天還透著絲絲涼意,岸邊太郎額頭上沁出微微的汗水,他看著那汗滴落下來,明明聲音那麼的小,可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腦海中炸裂。
正當岸邊太郎想著該如何說時,他聽到那滿不在乎的聲音,“懷疑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這一個,恕我失陪,我現在真的不太想和岸邊先生您說話。”
她帶著幾分任性離開,卻讓岸邊太郎覺得壓在自己頭上的高山崇嶺終於挪走。
地麵上已然是一片汗濕。
岸邊太郎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庭院裡的人,悄聲的離開了這裡。
玻璃花房裡的蘭花如今開的正盛,似乎用最美麗的一麵迎接主人的歸來。
隔著玻璃,秦蓁看著那清麗的花兒。
係統:宿主,岸邊太郎很可能去調查你。
秦蓁:你不是說能保證我的身份萬無一失嗎?
係統:……
那還不是因為你乾什麼都討價還價,保護效率也低了些嗎?
何況……
係統:宿主,秋刀魚是有保質期的。您的身份保護也有有效期,我之前提醒過您啊,回來有危險。
不是它趁機勒索,這是事實。
秦蓁:知道了。
她拿起噴壺來悠閒的給花兒澆水。
似乎對這並不怎麼在意。
家裡的女傭石原千穗瞧著歸來的主人,她依舊和從前那樣,兢兢業業的打掃衛生,為秦蓁做飯,每日嘗試著做些甜品。
這日,被秦蓁喊過來時,石原千穗還有些奇怪。
“前段時間我不在家,石原太太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她指了指院子裡的蘭花,“你照顧的很用心,這蘭花很多人都養不活的。”
石原千穗矜持的笑了笑,“我從小就伺弄這些,已經習慣了。真子小姐對我一直很好,我沒有什麼麻煩。”
“您先生欠下的債務還清了嗎?”
這個問題讓石原千穗臉上的笑容變得苦澀,“倒也差不多了,隻不過早前父母親為了孩子讀書買了套房子,我現在工作主要是為了償還貸款。”
“是嗎,在東京買的?”
“一個很老的小房子,他們在鄉下地方生活夠了,想要來到東京來,原本還想要找份工作,不過現在好像不太容易找。”
好在她在這裡的工資還挺高,支撐家裡的生活還沒什麼問題。
“真子小姐您是個很有遠見的,您覺得東京的房價會跌落嗎?”
石原千穗是一個極為本分的人,在客人到來後她端茶倒水後便是離開,從不會打聽秦蓁和她的訪客們到底討論些什麼。
秦蓁曾經在書房裡試探過她,的確沒有碰自己的東西。
鬆下明當初的承諾很有效,這是一個用著很省心的傭人。
“房子大家都需要,如今股市已經這樣了,如果房市再崩盤的話,我想沒幾個人會受得了。”
石原千穗鬆了口氣,“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
她並不炒股,哪怕自己服務的主家是一個金融大鱷,她也隻是本本分分的拿著工資還房貸,並沒有做投資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