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敏沒想到,秦蓁就這麼走了。
其實還在一個大院裡,隻不過自家裡的確沒了這個孩子的蹤跡。
要不是樓梯間那裡還有她住過的痕跡,她幾乎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然而這樣的“離開”又讓謝敏備受折磨。
秦蓁在大院裡出名了。
鄭叔叔說她棋藝驚人,是難得一見的天才,讓大院裡其他人傻了眼。
要知道鄭叔叔還沒退休前那可是機關單位裡的老棋手了,打遍幾個兄弟單位都沒人能贏得了她。
謝敏並不覺得秦蓁有能耐買通鄭叔叔幫她說話。
那事實隻有一個……她真的很會下棋。
“你真不會?”
靳晨暉十分頭疼,“真的不會。”
事實上這段時間靳晨暉也不好過。
他們這個大院裡還有自己的同事,雖然不是一個係的,但學校就這麼大。
同事嘴快,三兩句一說,現在學校都知道他有個女兒很會下棋,係主任偏生是個棋牌愛好者,昨天碰麵還問他會不會下象棋,改天有機會一起下棋打橋牌。
靳晨暉是有口難言,他連麻將都不會,怎麼可能會橋牌呢?
“那是不是那個女人家裡有下棋高手?”
不然怎麼好端端的秦蓁就成了流落在民間的棋王了呢?
總是遺傳的天賦,既然不是來在於靳晨暉,肯定和那個女人有關。
那個女人,成了謝敏心頭的一根刺。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
一想到,就不舒服。
甚至於謝敏都不願意問那個女人叫什麼,隻是用“那個女人”稱呼。
偏生靳晨暉並沒有察覺到妻子的敏.感,“沒見過齊雅下棋,她沒跟我說過。”
謝敏臉色不太好看,“你還記著她!”
她一拳頭捶在靳晨暉的胸口,雖然不用力但這讓靳晨暉有點懵,“謝敏,你彆胡鬨!”
“我胡鬨?靳晨暉你當初怎麼跟我說的,你怎麼跟我爸媽說的?你說我胡鬨!”
怨氣在這一瞬間都出了來,謝敏也不管什麼,“你竟然騙我,騙我爸媽,早知道你有個女兒,你以為我會跟你結婚?我當初什麼追求者沒有,為什麼要稀罕你!”
因為靳晨暉長著一張國字臉,人愛乾淨。
即便是窮,可是那洗的發白的襯衫是那麼的板正。
靳晨暉家裡條件不好,兄弟姐妹多但是自己爭氣。
那個年頭多子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謝敏也不在乎,畢竟她爸媽會幫他們的。
她就在乎這麼個人而已。
可是老天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這個人竟然還有一個女兒。
“你到現在都念著那個女人的名字,你是不是還想著她?你怎麼不去找她啊,帶著你的寶貝閨女去找她,你們一家三口過日子!”
她什麼時候這麼委屈過?謝敏發泄似的把拳頭一下下的砸在靳晨暉身上。
這讓男人覺得委屈,“你冷靜點,講講道理好不好?她整天在我麵前出現,我能不想起她的母親嗎?可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謝敏,我們才是夫妻,我最愛的人永遠都是你和珍珍,我這就把她送鄉下去,讓她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你麵前。”
門外的鄭老頭和秦蓁:“……”
不是他們想偷聽,隻不過剛巧趕上了能咋辦?
鄭老頭有點擔心,瞧著小姑娘一副事不關己的神色,這種擔心就越發的多了起來。
瞧瞧小靳這話說的,有沒有一點擔待?
生而不養這是人乾的事?
秦蓁有什麼錯,又不是她選擇來到這世上。
或許是那個時代的錯誤,但更多的還是他們這些父母的錯,怎麼懲罰就要落在這些孩子身上呢?
“要不咱們回頭再來?你不用管他,回頭就住我家,看誰敢說什麼。”
鄭老頭是有些脾氣的,他其實不太愛管彆人家的事情,自家兒子的事情他都懶得管,由著他們小兩口過日子。
不過誰讓他現在稀罕秦蓁稀罕的要死呢。
靳晨暉不是想要把秦蓁送回鄉下嗎?
他偏要把這孩子留著,就住在他家,反正他和老伴兒兩口子都有退休工資,養活這麼個小姑娘花不了幾個錢。
就讓秦蓁在這院子裡晃蕩,氣死靳晨暉那不乾人事的王八蛋。
聽到這話秦蓁忍俊不禁,“您彆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不氣不氣,回頭要你李奶奶過來把東西收拾了,你彆見他們。”
王八蛋,要不是他現在年紀大了不方便跟人動拳腳,肯定打這孫子一通。
是個男人嗎?
秦蓁想了想,“我東西很少,就一個小布袋,不用奶奶特意跑過來一趟。”
鄭老頭知道這姑娘年輕但是性子極為倔強,“那行吧,我跟你一塊進去。”
屋裡頭兩人吵得正凶,渾然不知秦蓁就站在門外。
而家裡的門還因為前不久靳珍珍跑出去玩壓根沒關上,兩口子的吵鬨聲全都被聽了個正著。
靳晨暉早前從沒跟謝敏紅過臉,以至於現在的“頂嘴”讓謝敏氣得胸口疼,吵得越發的厲害,壓根沒聽到敲門聲。
直到鄭老頭實在不耐煩開口打斷,“我帶秦蓁來收拾下她的東西。”
謝敏聽到這話臉越發的紅,氣得一跺腳直接往臥室裡去,她今天是太丟人了。
靳晨暉臉上也不怎麼好看,學校裡誰不說靳副教授儒雅風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