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新德裡舉辦的第八屆亞洲田徑錦標賽在三月下旬舉辦。
從賽事規模、競爭激烈度上遠不如歐錦賽,更不如北美錦標賽。
秦蓁參賽並沒有引起太大的爭議,畢竟這位剛在室內賽中拿下四百米的冠軍,正是風頭無二的時候,國際田聯都對秦蓁所取得的成績專門來電表示祝賀。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去參賽那是給亞錦賽麵子,舉辦方怎麼可能拒絕呢?
隻不過印度人對田徑並不感興趣,體育場並不熱鬨,甚至遠不如在布達佩斯的室內賽熱鬨。
秦蓁倒是無所謂,她這次來參賽主要是為了拿積分。
一百米、二百米以及4×100米接力賽,至於要人命的四百米這次秦蓁並沒有參賽。
兼項有衝突。
而且這次4×100米是田徑隊的重點項目,也是她們一個團隊的第一次協作,秦蓁對這個項目更注重一些。
這次的亞錦賽國內有轉播,這幾天鄭國鈞也沒再去公園下棋,幾乎每天就守著家裡的電視機在那裡研究比賽。
老頭愣是根據新聞報紙上的消息,搞出了一個賽程表。
大院裡的人都知道秦蓁當了世界冠軍,這些天沒少問關於秦蓁比賽的事情。
順帶著也過來嘴一句謝敏要跟靳晨暉離婚的事情。
“誰知道到底為啥,反正就忽然間說要離婚,我看小謝這次是玩真格的,聽說最近都沒讓靳晨暉回家。”
鄭國鈞對此不予評判,倒是李翠蘭忍不住說了兩句,“謝敏這孩子一向沒什麼主見,怎麼這次鐵了心,還真是奇了怪了。”
“誰說不是呢,我問她是不是發現靳晨暉外麵有人了,她說不是,反正就是要離婚。估摸著靳晨暉也不見得會答應,可能還要去小謝單位裡一趟。”
謝敏的單位,那可不就是教育局嗎?
所以這事還是跟他們家牽扯上關係了?
李翠蘭嗬嗬一笑,“那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
“話雖然這麼說,不過老謝兩口子走得早,就這麼一個閨女,我就想回頭小謝要是找到我家,你看我……”
老鄰居訴說著自己的擔心,李翠蘭敷衍著,好不容易送走了人,回來一看她家老頭在那裡剝著瓜子看比賽呢。
中國隊在亞錦賽上的成績一向不錯,這幾年都是金牌榜第一,總獎牌榜也處於領先。電視機上正播放著田賽,鉛球比賽。
那運動員扔的可遠了。
李翠蘭把電視機調低了聲音,這惹得鄭國鈞一陣鬱悶,“你這是在乾什麼?”
“你說,這剛才是來幫謝敏打聽的嗎?”
拈起盤子裡的瓜子仁,李翠蘭看著電視上的人,“你說這是為啥?”
“就不想一起過了唄,你管那麼多乾什麼。”鄭國鈞才不操心這些呢。過不下去就離婚唄,難不成還牛不喝水強摁頭把兩人強行拉扯在一起嗎?
這是怨侶,早晚得出事。
“我這不是害怕會影響蓁蓁嗎?”
鄭國鈞剝瓜子的手一頓,把手裡那一小撮瓜子丟到了盤子裡,“瞎想什麼呢。你這可真是越過越糊塗,蓁蓁可比你清醒多了。”
那孩子是個有主意的,斷了就是斷了,恨就是恨,她不會再去做什麼糾纏。
至於靳晨暉家忽然間鬨離婚到底和秦蓁有沒有關係,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孩子現在可是世界冠軍,田徑隊肯定會保護她。”
“可我就是擔心,前些天還有記者在打聽,早晚會鬨出來。”
紙是包不住火的,誰知道那些人到時候會寫些什麼?
要是胡說八道怎麼辦?
李翠蘭之前在機關工作幾十年,又不是沒遇到這種情況。
“這種事情咱們行得正坐得直就好,那管得住悠悠眾口啊。”鄭國鈞起身去調大聲音,“看比賽看比賽,過會兒蓁蓁要進行預賽呢。”
他這去國外不方便,還不能在家裡看個電視嗎?
電視機裡的小人兒隻有那麼一個並不怎麼清晰的鏡頭,但這足以讓鄭國鈞緊張起來,一暖瓶的水愣是被他喝去了大半。
李翠蘭忍不住的埋汰,“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
不過她也是沒出息的,不敢看比賽。
坐在沙發上拿起毛線團子給秦蓁織毛衣。
她前段時間剛跟人學了新鮮的織法,回頭給孩子們一人一件漂亮的開衫。
秦蓁喜歡紅色,就用紅色的,喜慶,跟她折身運動服最般配了。
低頭忙活的人瞥了一眼電視機,匆忙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問,“老頭子,比完了嗎?”
鄭國鈞聚精會神的看著正在往前衝的人,和之前在學校運動會看到的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