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跑得更快了,就像是個撒開蹄子奔跑的小鹿,衝著前方跑啊跑。
就連背影都那麼的歡快。
“還沒跑完嗎?”
李翠蘭是不敢抬頭看的,她用毛衣針戳了戳旁邊坐著的人。
這才讓鄭國鈞回過神,看著漏了針的老伴忍不住取笑,“你看你這毛衣打的,讓孩子回頭怎麼穿?”
被老伴埋怨前,鄭國鈞先開口,“贏了贏了,咱們蓁蓁跑第一,肯定能晉級。”
“不都第一嗎,還要比?”
“你看你這些天白看了,不是跟你說了嗎有預賽半決賽和決賽,這是預賽小組第一晉級到半決賽,回頭還要繼續跑。想要拿冠軍就得跑三次。”
鄭秉文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老爹正在那裡做賽事解說,他放下手裡的東西,“我看您回頭再研究研究都能成專家做專門的解說了。”
秦蓁順利晉級鄭國鈞心情好,“你怎麼現在過來了,不上班嗎?”
“上班,不過出了點事,我過來打聽下消息。”
說的還是謝敏和靳晨暉的事情。
“謝敏執意要離婚,靳晨暉找到了我們單位,說要麼幫他勸說謝敏,要麼他就要把秦蓁認回去。”
“放他狗娘的臭屁!”鄭國鈞說話都顛三倒四的,“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嗎,還敢來這麼要挾,你就任由著被要挾嗎?”
鄭秉文還真不意外老爺子這麼發脾氣,畢竟這人年輕時脾氣更火爆。
他當初在體校說那話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他家老爺子氣急,說不定真能做出這種事來。
李翠蘭聽到這話也有些生氣,又擔心老伴氣出個好歹,連連安撫起來,“你急什麼,不能聽老大把話說完嗎?他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早點辭職回家歇著去,彆占著茅坑不拉屎。”
鄭秉文:“……”忘了他爹媽其實都一樣火爆脾氣,隻不過一個動手能力強,一個嘴炮王者。
“謝敏堅定念頭要離婚,單位還有婦聯那邊都問了原因,她不肯說,不過就說要離婚,我們也不好攔著。至於靳晨暉那邊……您收養秦蓁時辦了手續的,對吧?”
“那是,我之前好歹也是國家乾部,難道還不知道這個?”
鄭秉文點了點頭,“那就行,他願意鬨騰就鬨騰去,我就是過來跟你說聲。”
有正兒八經的手續,就不怕靳晨暉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真要是鬨騰起來,他倒也不怕。
“說什麼,讓我下次見到那混賬玩意打他一頓嗎?”
“你要是想打人我也攔不住啊,最好順勢摔倒訛上他。”鄭秉文幫忙出主意,“這樣回頭靳晨暉就知道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
鄭國鈞想打人,“你給我滾蛋。”
這個不孝子,想氣死他是不是?
他咋就養出這麼一個兒子呢。
鄭秉文倒也沒打算在這裡久留,畢竟他還得回去上班呢。
“您好好看比賽,回頭能跟蓁蓁聊兩句,不被孩子嫌棄。”
氣死人不償命的鄭秉文離開了。
李翠蘭卻還有些擔心,“你說那靳晨暉真打算要帶走秦蓁嗎?”
“屁,當初他怎麼沒良心發現?還不是現在秦蓁有出息了,小謝又跟他離婚,他這都人到中年連個房子都沒有,就想來摘桃子嗎?我要是讓他如了願,我這鄭字倒過來寫!”
那還是個字嗎?
李翠蘭還是止不住的擔心,“我就是怕,蓁蓁當初大老遠的來找他……”
“彆說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錯了就是錯了。他當孩子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是他爭名奪利的工具嗎?男人家有本事是靠自己,是家裡的頂梁柱遮天傘給家人遮擋風雨的,他靳晨暉又算什麼玩意?彆讓我看見他,不然我看我怎麼收拾他。”
自家老頭啥性子李翠蘭可真是再清楚不過,聽到這話她一陣擔心。
卻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烏鴉嘴,晚上鄭國鈞去打醬油的時候,還真就在院門口遇到了靳晨暉。
偶遇來的太突然,就連靳晨暉都有些沒想到。
不過遇到倒是再好不過,他正好跟鄭老提一下自己的意思,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跟謝敏較勁,顯然這段婚姻已經維持不住了。
既然婚姻沒了,他總要抓著點什麼才是。
“鄭叔叔,我正好要跟您說說秦蓁的事情。”這名字真有點拗口,靳晨暉思考了下,“這段時間真是麻煩您照顧這孩子了,不過我現在既然方便了,也不用您再照顧蓁蓁,要不回頭咱們跟孩子商量下,接她……”
情真意切的話被打斷,老頭手裡的醬油瓶子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你這大教授人模人樣的,咋能說出打打殺殺的話,這樣能教好孩子嗎?”
靳晨暉傻了眼,他什麼時候說這話了?
然而還沒等他辯駁,就看到鄭國鈞倒在地上,“哎喲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