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三秋
葉青是最後從湧金樓走出來的,所以當他站到富麗堂皇的湧金樓門口時,不論是湯鶴溪還是李立方,抑或是史彌遠跟張恃,早都已經坐著自家的馬車離開了。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晚上十一點了,時間過的可是真快,竟然不知不覺的,在湧金樓裡麵,與湯鶴溪等人坐了六七個小時。
回首望了一眼身後那湧金樓,葉青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一晚上在湧金樓裡的一切,顯得好像都不是那麼的真實一般,有種就像是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的感覺。
“都頭,還戀戀不舍呢?”老劉頭打了個哈欠,一臉鬱悶的問道。
“戀戀不舍個毛線啊,咱們攤上大事兒了。”葉青感歎一聲,而後與老劉頭往馬車旁邊走去。
“怎…怎麼?一次就攤牌啊?還不給人個思索、權衡的時間了?”老劉頭拉住葉青的胳膊,指了指
街對麵陰影處的一架馬車,而後繼續說道:“不湊巧碰見的,就把我招過去問了問,我就隻能實話實說了。”
望著老劉頭無辜亂轉的眼神,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葉青皺眉道:“誰啊?你怎麼這副表情?”
“燕大小姐啊,剛才我在門口晃悠,正好被瞧見了,所以我就實話實說了。”老劉頭看著葉青皺眉的樣子,心道看來自己的預感沒錯啊,都頭跟燕大小姐之間還確實是有點兒不一樣啊:“對了,都頭,那湯鶴溪等人,我看離開的時候,並沒有…。”
“暫時先穩住了,我的事情比較複雜,但此時不宜直接得罪他們,畢竟得罪他們的後果咱們受不起,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葉青看著老劉頭,而後再看看遠處那安靜的馬車說道。
即便是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上一世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堂堂一個市長跨地上任,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又灰溜溜的被調回去了。
究其原因,也不為彆的,隻因為初來乍到,與
本地一派的大小各級官員無法同流。
自然,壓製市長一頭的那位顯然也是明白人,也願意看著手下的人挖坑埋人,樂得其所,所以隨便給新任市長挖個坑,就能把人再調回去,換了一個懂事兒的過來。
所以爾虞我詐的官場如戰場,他一個看似小小的皇城司統領,其實牽扯的各方勢力並不少,在這樣的敏感位置,上任不到三天,當朝右相之孫、兵部尚書之子,工部尚書之子,兩浙西路轉運使,朱熹之弟子,簡直就是集齊了文武兩路人的實力來拉攏他。
“那以後怎麼辦?這可不比戰場上的明刀明槍,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朝廷上的官老爺發起狠來,沒有哪個武將能夠吃的消的,遠的不說,這近的…對吧?”老劉頭拽著葉青的胳膊,有些擔憂的說道。
“你當我傻啊?還是你當他們傻?”葉青扭頭,看著一臉擔憂的老劉頭,歎了口氣說道:“提拔我的人是誰?”
“不知道。”老劉頭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那你覺得他們知道嗎?”葉青耐著性子繼續問道。
“不知道他們知道不。”老劉頭如實回答道。
“我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突然之間祖墳冒股青煙,不對,這特麼得多粗的青煙,然後才能從一個禁軍都頭,一下子變成皇城司副統領?這說明什麼?”
“說明提拔你的人很厲害,官很大?”老劉頭漸漸有些明白,為何葉青還能如此老神在在了。
“不錯,所以不管他們知道還是不知道是誰提拔的我,暫時的他們也不會動我,即便是知道是誰提拔了我,那麼在他們知曉之後,咱們也會很快知曉的,到時候在權衡兩邊誰比較橫、誰比較厲害,然後咱們再選擇站哪一隊不就好了。”葉青陰測測的笑了下說道。
“可我擔心的是,這樣一來,咱們很難在皇城司站穩腳跟啊,而且暗地裡如果他們下黑手,就是提拔你的人知道了,也不能確定就是他們乾的,到時候豈不是白白的虧了你?”老劉頭還是有些憂心忡忡的
說道。
“放心吧,提拔我的人,應該會很快找我的。”葉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除非提拔自己的人是個傻子,什麼都不圖,就是看自己長的帥,提拔著玩兒。
要不然的話,必然是自己有他可利用之處,而且應該還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待自己幫他解決,不然的話,他沒有必要一下子把自己提拔到這麼高,完全可以慢慢培養嘛,如果人家認為自己是個人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