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場大火,這間歌舞廳的生意變得很好,圓弧形的場地裡有不少年輕男女在跳舞,正中間的高台上有樂隊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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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間的圓弧卡座裡,有幾個男人正在喝酒,陸嫣一眼就認出來,他們是歌舞廳的幾個股東老板,其中臉上有疤的那個名叫吳強,他身邊坐的就是趙甚,聽說都不是什麼好人。
吳強見沈括過來,衝他揚了揚手:“小沈,來這邊坐。”
沈括走過去,吳強身邊穿亮片短裙的女人立刻給沈括讓了座,同時還給他倒了滿滿一杯啤酒,端到他麵前。
吳強嚷嚷著說:“遲到了要罰酒的啊!”
沈括臉上浮起一絲虛偽的笑意,接過酒杯一飲而儘。
“痛快!我就喜歡跟小沈你這種痛快人打交道!來,小妮,再給他倒一杯。”
那個穿亮片裙的卷發女人又給沈括倒了好幾杯酒,他也沒拒絕,有一杯便喝一杯。
周圍男人紛紛撫掌叫好。
他們喜歡灌沈括酒,一則是看他還是學生模樣,逗弄逗弄他,二則人喝了酒,說話也會變得無所顧忌。
陸嫣看沈括和他們這麼玩得開,估計抓縱火凶手的事情,也不能指望他了。
其實陸嫣也能理解,畢竟這個歌舞廳還有他的股份,人都是這樣,趨利避害。
就在陸嫣感到無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沈括說了一句:“王哥,對麵歌舞廳的事,乾得挺漂亮。”
她的腳步驀然頓住。
不可置信,沈括居然...會這樣說。
王強眼底透出幾分防備之意,又給他倒了一杯酒:“你在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沈括拎起酒杯,輕輕碰了碰他的杯底:“王哥,沒必要瞞著我,陸臻那小子是衝我來的,搶了咱們開業的頭彩,我也恨他。”
王強睨著沈括,見他的確是有些微醺的醉意,稍稍放下心來,隻說道:“陸臻那小子是自作自受,仗著自己老爹有點錢,敢跟咱們對著乾,沒把他燒死在裡麵,算他運氣。”
聽到此處,陸嫣的手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一個服務生走到她麵前,問她要喝點什麼。
陸嫣戴上了衛衣的帽子,將衣領往上拉了拉,然後漫不經心溜達到他們旁邊的單座,點了一杯雞尾酒。
沈括給趙甚倒了一杯酒,笑著問:“趙哥怎麼說。”
趙甚頭腦比較簡單,幾杯酒下肚,便開始吹噓道:“是老子叫人放的火,哼,老子就是殺雞儆猴,要讓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跟咱哥幾個作對,沒有好果子吃!”
陸嫣手裡的酒杯驀然落地,發出“嘩啦”一聲響。
幸而,歌舞廳人聲鼎沸,音樂喧囂,沒有人注意到,隻有沈括,偏頭朝她所在的方向望了望。
吳強直接潑了趙甚一臉酒,咋咋呼呼道:“說什麼呢,你是喝高了吧,陸臻歌舞廳著火跟你有什麼關係,彆在這裡胡扯了。”
趙甚被潑了一臉酒,也頓時清醒了不少,嘿嘿地笑著說:“是,我胡說,胡說呢!”
陸嫣站起身準備離開了,她必須要趕快把剛剛聽到的事情彙報給警方,縱火的凶手就是趙甚和吳強這幫人。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小青年走到陸嫣身邊,問道:“小美女,賞臉跳個舞唄。”
“不跳不跳,我要回家了。”陸嫣將衣領往上拉了拉,側身離開。
小青年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她,糾纏道:“這麼早就回家啊,太沒勁兒了吧!”
“呃,因為家裡有事。”陸嫣隻想趕快離開,避免被吳強他們認出來。
“玩玩再走也不遲嘛。”小青年攥住了陸嫣纖細的手腕,看樣子是要耍流氓了。
吳強注意到隔壁桌男女糾纏,對手下道:“去看看什麼情況,這段時間風聲緊,彆出事。”
“我去。”
沈括率先站起身,大步流星朝陸嫣走過去。
……
陸嫣皺著眉頭,死命掙脫那個男人的桎梏,她不想引起動靜,壓低聲音道:“放手!”
小青年像是喝醉了,糾纏著陸嫣不肯放手。就在這時,一隻手落到了小青年的手腕上,生生將他從陸嫣的手腕上扒了下來。
小青年不忿地衝沈括嚷嚷:“喂,先來後到懂不懂,這娘們是我先看上的。”
若是換了沈括平日裡的性子,指不定就直接折了他的臟手,但是現在...他不想惹出太大的動靜,因此,他伸手攬住了陸嫣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裡箍了箍,沉聲說——
“不好意思,我的女人。”
陸嫣驚訝地抬頭望向沈括,少年臉色低沉,目光如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帶半點表情。
那小青年聽沈括如此說,又見陸嫣這麼乖地偎在他懷中,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好堅持,訕訕的也隻能作罷。
陸嫣跟個小鵪鶉似的,縮在沈括的懷裡,由著他帶自己走出歌舞廳。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吳強忽然道:“沈括,你等一下,這女孩...看著麵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