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徐徐的回憶,薑雨終於明白,為什麼步檀嫣會成為芭蕾舞壇的神話。
因為她的死亡,讓她的天鵝女王,成為了最後的絕唱。
“後來她的‘屍體’被步家的人帶走了,對外宣稱是猝死,但是真正情況如何,再也沒有人知道。步檀嫣就這樣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薑雨深深地呼吸著,消化著這件事帶給她的情感衝擊。
“哦,對了,這次仲夏夜舞會,步家的人也會來。”
薑雨望向薛嘉怡:“步家?”
“對啊,步家是芭蕾舞世家,步檀嫣的母親是芭蕾協會的首席,還有她的姐姐,都是國內知名的藝術家。所以,你最大的敵人,不是沈傲晴、也不是溫倫。”
“您是說...”
薛嘉怡看著她,認真地說道:“跟步家的人比起來,他們不值一提。”
薑雨暗自心驚。
“所以,好好練吧,除了吃飯睡覺以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舞蹈上麵。因為以你們這些毛丫頭現在的程度,還遠遠沒到拚天賦的時候,勤奮,才是最重要的。”
薛嘉怡說完,轉身離開了。
但她的這番話,深深地刺激了薑雨。
是啊,她現在的水平,這才哪兒到哪兒,根本就沒到拚天賦的時候,有些人這輩子可能都達不到拚天賦的程度。
隻能努力!
薑雨打開了音響裡的剪接音樂,準備跟著音樂,再好好地練一會兒。
半個小時之後,舞蹈教室忽然停電了,四下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中。
跳閘了嗎?
薑雨打開了手機電筒,準備去其他教室看看情況。
其他教室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整棟藝術大樓都停電了,不少學生從走廊邊探出頭,嘰嘰喳喳地交談著什麼。
薑雨走到一間落地玻璃的舞蹈教室前,恍然間,被教室裡的女孩絕美的舞姿吸引了,立馬頓住了腳步。
借著手電光和月光,她看到那個女孩穿這一件紅黑色的芭蕾舞蕾紗裙,手機裡播放著《芭蕾聖母院》的愛斯梅拉達變奏。
她跟隨著跳動的旋律,每一個腳尖,都踩在了鼓點上,非常穩。
這一段舞蹈有非常多的的高抬腿動作,看似簡單,其實非常考驗舞者的基本功。
而這個女孩的舞蹈,無論是旋轉還是定點,都非常的穩,仿佛她就是那個迷人曼妙的吉普賽女郎化身,悄無聲息地驚豔著法蘭西的每一個人。
薑雨怔怔地站在玻璃窗前,入迷地望著她。
太美了!
那一瞬間,薑雨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穿紅裙子的女孩似乎注意到了落地窗外的薑雨,停下了舞蹈,回身望向她,寒暄道:“請問是整棟樓都停電了嗎?”
薑雨愣愣地點頭:“昂,是。”
“藝術大樓這電路,老化太快了。後勤摳得很,就是不肯換新電路,所有教室一起用空調,根本帶不動。”
聽她的話,似乎對愛斯梅拉特彆了解。
“對啦,你叫什麼名字?”她問薑雨。
“薑雨,薑子牙的薑,下雨的雨,你呢?”
“我叫步希,步檀嫣的步,希望的希。”布希笑著打開了教室門,讓薑雨進來:“你是愛斯梅拉新一屆的學生吧。”
“嗯,去年底進來的,你呢?”
“我是老一屆學生了。”
就在這時,舞蹈教室的電燈亮了起來,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薑雨下意識地擋住了眼睛。
而步希直勾勾地看著她,驚呼了一聲:“哇!你和我的小姨媽長得好像啊!”
“你小姨媽是誰呀?”
“步檀嫣啊!”
“步檀嫣是你的小姨媽啊!”薑雨也驚歎起來:“太羨慕了!”
步希笑了起來:“你在哪個班啊?”
“F班,你呢?”
“我在A班。”
薑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咦,你跳得這麼好,怎麼會隻在A班?”
“你是想說,為什麼我沒有成為咱們的首席指導白書意的弟子嗎?”
“對啊,不是說最頂尖的學生,都是由她親自指導嗎。”
剛剛薑雨看步希的這一段表演,絕對算得上是頂尖水平的舞蹈了。
步希粲然一笑,湊近了薑雨,小聲而驕傲道:“因為我外婆說,她的水平,不配指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