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彩雲跟在溫如意身邊多年,聰慧機敏,既然她這麼說,那定然也不會胡說,尤其是關於主子的親事,再有這些話弄不好會挑撥主子之間的關係,她就更不會輕易開口了。
楚雲梨想了想,囑咐道,“ 我們假裝不知道這事情。”
溫夫人的院子裡,若是不想讓外麵人知道的消息,等閒也不會流出來。既然讓彩雲聽到這個,很可能就是想要試探她的意思,她這邊不接茬,溫夫人自然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無論是溫夫人還是林氏,都沒有在她麵前提起過什麼林家的幼弟。這事情就算過去了。
這些日子她經常出門,大半的時候都去了那日和馮韶相見的酒樓,偶爾會遇上他,還遇上了二皇子幾回,有一次甚至萬妍兒還陪著,楚雲梨不關心二皇子,隻想著去見馮韶。
孫硯倒是來找過她兩回,楚雲梨都不見他,哪怕是在外頭堵她馬車,她也不見。
這日從外頭回來,剛下馬車,溫夫人身邊的婆子就過來福身,“姑娘,夫人請你過去。”
看她樣子,似乎在門房等了許久。
楚雲梨隨著她去了正院,屋中隻有溫夫人在,正在烹茶,這倒是難得。
“回來了,過來喝茶。”溫夫人笑著招呼。
楚雲梨走過去坐下,“娘,挺有雅興。”
“老了,遭人嫌棄,可不就得自己找點兒事情做嘛。”溫夫人本來心情不錯,說到後來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容淺了些。
這倒是稀奇,楚雲梨笑道,“誰敢給您氣受?”
溫夫人把烹好的茶水放在她麵前,沒好氣道,“你們呀,一個個都不聽話。”
“我還不聽話?”楚雲梨臉上的驚訝毫不掩飾。突然想起往日大半天都在主院的林氏不在,她直接問,“嫂嫂呢?”
溫夫人眼簾垂下,“回娘家去了。”
這一看就有事,溫夫人再不喜兒媳婦,也不至於不喜歡她回娘家,看這樣子,倒像是婆媳兩人之間吵了架了。
楚雲梨又問,“娘,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吵架了?”
“ 你嫂嫂如今可了不得,跟我一言不合就回娘家,我哪裡敢和她吵。”溫夫人麵色不太好,“不用管她。”
溫夫人提起林氏,整個人很是冷淡,並不生氣。但其實這樣事情更大,本來嘛,一家人吵吵鬨鬨正常,這種吵都吵不起來的才真有問題。
想起前些日子彩雲說的事,楚雲梨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因為我啊?”
溫夫人抬眼看著她,“你無論聽到什麼,都彆多想。她要有本事,就一輩子待在娘家彆回來。想借著林家拿捏我們溫家,大錯特錯!我才不會給她開這個先例。”
說到最後,已經起了怒氣。
楚雲梨越發狐疑,溫夫人對待家人隨和,一般不會真的計較,這一回似乎是真怒了,“到底因為什麼啊。”,
溫夫人冷哼一聲,“因為什麼,她說你在家住太久了對韻兒的名聲不好,想催我趕緊把你嫁出去。”
韻兒是林氏親生,是繼溫如意之後溫家第三代的女兒,全家人都很疼愛。
楚雲梨想想也是,將心比心,林氏自己的女兒一個和離歸家的姑姑,哪怕錯不在她,日後議親時,這也是個讓人詬病的地方,畢竟當下的人都知道溫如意和離之事全賴孫家騙人,但是多年以後,等溫韻長大該議親時,誰還記得現在的事?人家會不會覺得溫家的女兒都喜歡鬨事過不長久?
林氏為了女兒不想讓她在家住,似乎也說得過去。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溫夫人聽完卻搖頭,“你是我女兒,我不能因為你和離過就把你隨便找個人家推出去,這溫家永遠是你的家。她有這種想法本身就不對,再說,對於林家,我們不能妥協,有了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楚雲梨默然,半晌道,“娘,女兒不孝,讓你為難了。”
“不能這麼說,”溫夫人認真道,“你是我女兒,遇人不淑,我們做爹娘的也有錯。你剛回來的時候,你爹後悔得跟什麼似的,整夜整夜睡不著。就怪自己當初輕易允了婚事,後來見你不當一回事和以前一樣活潑,才睡得著了。你要是自怨自艾,才是真的不孝。”
楚雲梨心裡暖洋洋的,“嫂嫂不回,那大哥那邊……”
“ 你大哥也讚成暫時不去接她。”溫夫人正色道,“如果是平時她使些小性子,我們也就依了她,但她想因此讓你嫁人,不可能!”
頓了頓,想起什麼,皺眉問,“聽車夫說,你近來和那二皇子身邊的護衛走得近?我可是聽你舅母說,彆看人家隻是護衛,其實出身高貴,我們商戶人家大概是配不上的,你……”
說著說著,溫夫人擔憂起來,“溫家在桐城還算能說上話,因為你舅舅的緣故倒是沒有人敢找麻煩,但那可是京城,人家不一定願意娶你。到時候讓你為妾……彆說你爹,就是我也不答應。”
楚雲梨笑了,寬慰道,“娘,您放心,一輩子吃一次虧就夠了,我也不會做妾。”
馮韶要是敢提讓她做妾的話,也不值得她惦記幾輩子了,大家一拍兩散,那還委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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