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楚雲梨隻找了一家快打烊的鋪子, 也沒挑什麼貴的菜,不過姐弟倆都吃得很香,吳家那飯菜, 能吃飽就不錯了。楚雲梨從昨晚上到現在,就中午吃了倆饅頭, 那倆饅頭還是吳啟斯的。
吃飽喝足的姐弟二人, 就著月色和各家昏黃的燭火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 發現大門緊閉,柳寶禮上前敲門,“爺, 奶, 開門,我們回來了。”
敲了半晌, 不見裡頭有動靜, 倒是隔壁的大娘開門探出頭來, “寶禮,你們這是……”
楚雲梨冷笑,聲音卻柔和不見一絲怒氣,“沒事, 大娘,我爺奶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 大概是沒聽見。能不能借你家梯子使使,我們自己翻進去。”
大娘一怔,她本來想說興許裡頭聽得到隻是不開門,看到滿臉青紫的姑娘月色下亮晶晶的眼神,歎了口氣,“我讓你大叔給你搬。”
楚雲梨爬著梯子上去,然後跳下去後再打開大門,笑吟吟和隔壁大娘道了謝,這才拉了柳寶禮進門。
其實她本來打算自己翻進來來著,不過有人看到了,再翻牆就不好了。
她先帶著他洗漱,又去了柳寶禮的屋子幫他收拾,先前被她丟的亂七八糟,不過柳寶遠帶著了他的筆墨紙硯之後,屋子裡就空了許多。
興許是餘氏沒想過她還能回來,原先屬於柳寶禮的被子和衣衫都好好的收在箱子裡,看模樣根本就沒打算拿出來用。
拿出被子鋪好了床,讓他睡覺。
柳寶禮躺在柔軟的床上,拉著她的手,“姐姐,我不是在做夢吧?”
楚雲梨笑了,“不是,姐姐會一直陪著你。”
等他睡了,楚雲梨才出門去看自己的屋子,這房子攏共就四間房,兩間正房兩間廂房,以前柳寶煙姐弟住廂房,正房柳成夫妻倆住,還有一間是專門待客的。柳大伯一家搬進來後,住得滿滿當當,興許也是因為這個,才讓柳寶禮住柴房。
所以,楚雲梨去的是原先柳寶煙的屋子,摸黑進門覺得腳下不對,她摸了桌上的火折子點亮燭火,這才發現滿屋子都是水,最嚴重是床上,床上掛著一半的被子上還在滴水。
楚雲梨立時就怒了,先前餘氏一家收拾東西並沒有花多長時間,再說也沒看到他們端水入這個屋,很明顯這是等他們姐弟離開後,老兩口乾的好事。
她出門去了廚房,打了兩桶水一手一桶去了正房,“砰”一腳踹開門,拎著水桶進了裡屋,月色朦朧中看到床上驚坐起兩人,她拎起水桶就往床上倒了過去。
尖叫聲裡,楚雲梨兩桶水往兩人身上床上倒完。
柳母被一桶涼水從身上澆下,冷得徹骨,怒而質問,“瘋子,你這是做什麼?”
現在是秋日,白天還好,夜裡就開始冷了,楚雲梨拍拍手,冷笑道,“沒看出來嗎?”
她指著水桶,“給你們醒醒腦子,現在是在我家,彆鬨妖!”
“我是你奶!”柳母有些崩潰,大喊道。
楚雲梨掏掏耳朵,“你有個長輩的樣子?還往我床上倒水,看把你能的。”
說完出門,就看到柳寶禮抱著被子站在門口,楚雲梨朝他揮揮手,“沒事,你趕緊去睡,我也要睡了。”又囑咐,“拴好門,不是我找你,彆理會。”
然後就進了另一間正房,這裡是柳大伯他們住的屋,床上的被子都還是鋪好的。楚雲梨把那些卷起,重新在箱子裡找了兩床鋪上,拴好門睡覺。
她昨夜沒睡好,白天在吳家的時候也睡不實,早就困了,蓋上被子後,想了想去針線籃子裡找了布頭,卷了卷塞入耳中。
外頭砸門,她理都不理,伴著砸門聲睡了過去。
翌日早上,楚雲梨出門路過正房窗戶時,看到柳母和柳父兩人地上鋪了被子,正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