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自己跑回鎮上, 吳家那邊沒有人追她, 楚雲梨就知道吳家興許是出事了。
沒想到真的打得起不了身了,怎麼沒有在打的激烈一點?打死兩個就給她省事了。
她拉著柳寶禮站在醫館門口,就看到原來的那個坐堂大夫彎腰幫吳啟斯查看, “腿骨斷了,養得不好怕是要跛。”
聞言, 吳母滿麵淚痕, “大夫, 你一定要幫我救救, 我兒子是安平酒樓掌櫃,你知道嗎?你治好他,以後你去酒樓吃飯, 他給你算便宜些……”
吳啟斯滿麵陰鬱, 垂著頭坐在抬他來的門板上,冷眼看著吳母和吳父和大夫糾纏。
餘氏見狀, 拍拍桌子, “彆吵, 這是醫館,你以為是你家院子啊。”
她一出聲,吳母就注意到她了,當下上前, “都是你們家那喪門星,才進門幾天啊,我們家就出了這麼多事。你必須幫我把老二治好!”
餘氏氣笑了, “合著你們自己家人打架,還怪到我們身上來了。”想起兩家的關係,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早前我們約定好的事情你沒做到,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問我要銀子。”
吳母有些氣虛,“那她自己長腿要跑……”
餘氏冷笑,“你們家不打她,她怎麼會想著回娘家?”
“反正我不管。”吳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昨天我大兒媳婦回娘家之前,就是從她屋子裡出來後情緒就不對。兩句話說不通就跑回娘家,帶了人過來分家才打架的,要說這裡頭和她沒關係,我不信。”
“你們不能收我銀子,還得把護我兒治好!”她想起什麼,“說起來這還是我那兒媳婦的醫館,本身就是一家人,不能收我銀子。”
餘氏半信半疑,有些懷疑她那養得嬌氣的侄女還會挑撥離間,不過聽到吳母這話,她卻不認,想從她兜裡掏出銀子來,根本不可能。當下揚聲道,“我侄女被他們家打的渾身是傷,昨天偷跑回來的,揚言再不回吳家,你們算哪門子親戚?”
“兩口子打架不是正常?”吳母振振有詞,“一吵嘴就回娘家,氣性也太大了。”
餘氏接手醫館不過一個多月,柳成留下來的影響還在,這個時候她當然不能說這醫館已經不是柳寶煙姐弟二人的,隻道,“我侄女早就說了,不會回你們吳家了,還要去告你們欺負她!”
吳啟斯霍然抬頭,陰惻惻問道,“你說什麼?”
餘氏巴不得吳家人去糾纏柳寶煙,立時道,“你趁著喝醉酒欺負她,她說要去告你。”
“笑死人。”吳母一點都不信,“都成親了,還有什麼欺負不欺負的話?那不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嗎?”
楚雲梨垂下眼眸,她沒去告,就是因為這個。而她落到如今尷尬的境地,其實都是因為餘氏,當初事情發生後,吳啟斯跑到柳家門口跪了兩天,鬨得許多人都知道了,本該捂著的事情被眾人傳得沸沸揚揚,再有吳啟斯跪兩天求娶,鬨得跟他多情深一樣。
如果楚雲梨那時候來,會在第一時間跑去報案,哪怕為了名聲不報案,也不會讓吳啟斯跪兩天,跪那兩天除了為他自己博個知錯就改的名聲,其餘儘是宣揚柳寶煙**的事情,對柳家沒有絲毫好處。
餘氏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們有本事,倒是把寶煙帶回去呀!”
吳啟斯語氣冷淡,“娘,換醫館。”
吳母一揮手,“憑什麼換呐?就讓他們家給你治,都是一家人,還能把你害了?”
吳啟斯認真地看著她,“娘,換醫館。我不信他們。你彆忘了,大哥為什麼要打我?”
此話一出,吳母頓時就沒了言語,看向抬吳啟斯來的兩人,“那我們就去對麵吧。”
他們出門時,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楚雲梨,吳啟斯眼神複雜,抬著他的兩人麵麵相覷,還是吳母最先反應過來,她甚至還有些驚喜,“寶煙,你來了?快點給你大伯母說說,你說老二病了,到這裡來還不就是自家鋪子,你大伯母居然還要問我們要銀子,像什麼話?
楚雲梨淡然看著她,看得吳母由一開始的驚喜漸漸地疑惑起來,她才道,“上門治病,確實要收銀子。”
吳母突然覺得不妙,方才餘氏說兒媳婦再也不回吳家,她沒當一回事,這會兒看著,怎麼看都像是真的,“可是……”
“沒有可是。”楚雲梨打斷她,“不隻是你,從今往後就是我大伯母上門拿藥,也是要付銀子的。”
餘氏揚眉,冷笑一聲。
吳母有些驚訝,顧不得她對餘氏的態度,隻道,“你既然嫁進吳家,就是我們吳家的兒媳婦。這鋪子是你爹留給你和你弟弟的,你總能占一半吧,我們付一半銀子不就得了。”
“我不會再回吳家。”楚雲梨垂眸看向床板上動不了的吳啟斯,“你這樣喝醉酒後欺負女子,還要把妻子往死裡裡打的人,簡直畜生不如。嫁給你,我寧願死。”
吳啟斯終於抬起頭來,“你不回吳家,想去哪裡?你想嫁給誰?是不是已經找好了姘頭?”
楚雲梨冷笑,“你管的著嗎?”她對著鋪子裡吩咐道,“往後吳家人上門,我們醫館不接待。”
餘氏不屑的掃她一眼,低著頭看賬本。
她這樣冷淡,吳啟斯麵上隱隱起了怒氣,“你都**於我了,還想嫁人?”
楚雲梨捏了下他的腿,抬步進門,“看來你還不疼嘛。”
吳啟斯被捏得差點叫出聲,他都疼死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