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找大夫,應該還能救活,隻是可能站不起來了。
楚雲梨站起身,“彆打了,看她這樣,是不會說的了。”
婆子忙就停了手,打人可以,但真的打死人她們還沒有過,真打死了,怕是要做噩夢。
林氏忙問,“嫣蘭,現在怎麼辦?”語氣小心翼翼。
“沒辦法!”楚雲梨轉身,“姨母,我想靜靜。”
語氣冷淡,再無曾經的親近和笑容,林氏心下慌亂得不行,還隱隱有些失落。
那邊打人的婆子小心翼翼上前,指了指昏迷過去的嚴婆子,“夫人,這怎麼辦?”
林氏看向嚴婆子的眼神簡直恨得不行,早把這老婦弄死,哪兒有今天這些事?
“拖去柴房。”轉身走了幾步,又道,“去醫館拿些傷藥熬給她喝。”
聽到最後一句,院子裡的婆子們都鬆了一口氣,這主家真要是活活把人打死,她們也不敢伺候了。看主子還吩咐買藥,可見還是在意人命的。說到底,還是怪嚴婆子自己手腳不乾淨,主子實在惱怒才會如此。
楚雲梨回房後靠在榻上,拿著一本書翻,紫幽輕手輕腳進來給她送上茶水,“姑娘害怕嗎?”
“我不後悔。”楚雲梨認真道。
哪怕今日嚴婆子死了都是活該的,因為她,孫嫣蘭和鄭彥銘先有了夫妻之實,聘為妻奔為妾,孫嫣蘭就這麼給鄭彥銘做了妾室,還偷拿了孫嫣蘭的銀子,讓她寸步難行,想要離開都不能。甚至更早之前,孫嫣蘭本就不該來鄭家。
嚴婆子貪得無厭,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此時已經是深夜,楚雲梨靠在榻上,閉上了眼睛。外麵有淩亂的腳步聲來來回回,應該是在收拾院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雲梨睜開眼睛,外麵一片安靜,她起身披衣打開門,路過院子時還聞到濃厚的血腥味,到了前院小廚房旁邊的柴房,此時裡頭黑漆漆的。
推開門,楚雲梨亮起了火折子,看到柴房角落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還看得到從門口拖到那地方的大片血跡。
“姑娘……是你嗎?”嚴婆子虛弱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楚雲梨輕巧的繡鞋到了她跟前,蹲下,“我還以為你昏著。”
嚴婆子免力抬起頭,聲音虛弱無比,“我就知道……姑娘……會來看我……我錯了,姑娘原諒我……好不好?”
楚雲梨掏出銀針給她紮了兩針,嚴婆子沒察覺到,不過呼吸順暢了些,繼續道,“姑娘……小時候最喜歡奴婢,非要豎著抱,要不然不肯睡,奴婢一點都不覺得煩,就那麼整夜的抱著……”
還是想要讓孫嫣蘭心軟,楚雲梨問,“你真知道錯了嗎?”
嚴婆子抬眼看著她,黑夜裡她眼神在火折子的映照下亮晶晶的,“我真錯了。”
楚雲梨又問,“當年我爹的死,有沒有問題?”
嚴婆子頭支持不住,下巴放在乾草上,“沒有,老爺從小身體就差,花了多少好藥也養不回來。走前還把姑娘安排好了,那一百萬兩銀子,其實都是姑娘的,借居林家的銀票……在奴婢那邊,姑娘給奴婢找個大夫,奴婢帶您去拿,好不好?”
恰在這時,外頭有腳步聲過來,楚雲梨吹滅了折子退到了一旁的柴堆後頭的陰影裡。
進門來的是林氏身邊的婆子,端著個托盤,上頭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夫人善心,到底不忍心看著你死,這藥喝了吧。”
嚴婆子看著楚雲梨的方向,“我不喝。”
“這可由不得你。”那婆子膝蓋壓著嚴婆子的背,捏著她的下巴,生生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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